宗政去疾搬走後,景帝儀便讓白雪安排人去收拾,讓陳牧笙和平樂他們住過去。平樂心裡是高興的,住得離景帝儀遠些,壓力沒那麼大。
白雪問景帝儀康怡的喜宴要去麼?景帝儀拍了拍肩膀,平樂歪著嘴上前給她捏肩,景帝儀道,“不想去,老是在吃喜宴,也是會膩煩的,讓牧笙和平樂去吧。”
平樂對這個安排很是有意見,她也很不想去好麼,她寧可留在府裡和陽春她們嗑瓜子聊閒話,還舒坦些,只是她沒有說不去的權利。
景帝儀叫了霓裳居的人來給府裡的人量體裁衣要做冬衣了。這冬衣要暖和就得慢工出細活,趕不得,所以現在裁剪剛好,入冬就都能換上了。
平樂幫陳牧笙挑選這衣料,雖說牧笙總說節儉是美德,節儉是美德。但入朝為官也是先敬羅衣後敬人,不能穿得太寒磣。
景帝儀摸到一塊藏青色的綢緞,腦海裡想起鳳靡初來,“多裁一件冬衣吧。”她報了鳳靡初的尺寸,平樂見陽春抿嘴笑,才反應過來。
平樂問,“這不會是給鳳大人的吧?”
平樂已經在努力的去適應鳳靡初和景帝儀未來的關係了,但也要循循漸進吧,牧笙是她相公,她都不知道自己相公身高尺寸,景帝儀一個黃花大閨女。
又想起景帝儀把鳳靡初壓在身下的一幕,她懷疑是不是景帝儀用了不正當的強硬手段才讓守著世俗禮教的鳳大人屈服了。
景帝儀斜眼,陰陽怪氣的道,“我讓人給他裁衣服很奇怪麼?”
陽春笑道,“怎麼會呢,小姐這是在心疼未來姑爺。”
陳牧笙邀了五皇子回府談論文章,這兩人都崇拜嵇康,算是氣味相投,加上平樂這層關係,近來倒是走得近了。
平樂正為挑什麼顏色的布煩惱,見了五皇子高興道,“五哥,正好,你覺得哪個顏色穿在牧笙身上好看。”
陳牧笙笑道,“你為什麼不問問我喜歡哪個顏色,衣服是要做給我的吧。”
平樂是看不起自家相公的品味的,覺得他是不難看的不撿,“問你你肯定挑些暗沉沉的顏色。”
景帝儀的聲音極為溫柔的飄了過來,“他以前穿的衣服,顏色都是我這個做孃的幫他挑的,在朝為官總要穿得沉穩一些,顏色挑深些總是比穿得像是紈絝子弟光鮮的好,兒媳婦,你說對不對?”
平樂有氣無力,口不對心的道,“對,婆婆說什麼都是對的。”
景帝儀點頭,“你知道就好,不過現在牧笙成親了,以後他的飲食起居就是你照顧了。”景帝儀嫌棄的盯著平樂手裡那塊橙色的布料,“哪怕你讓他穿得像是皺巴巴扔到街上都沒人撿的橘子,我也不好說什麼。”
平樂賭氣的又拿起一塊深色的布料,“牧笙,哪個顏色好看。”
陳牧笙只覺得回來的時機不對,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在外面用過膳再回來,他兩邊都不想得罪,“兩個顏色都好看,我能不能做兩件衣服?”
景帝儀道,“今年成親的人多,我們送禮也多,你不持家不知道府裡開銷大,得節省些了。”
陳牧笙頭疼,他不管選哪一個顏色,總是要得罪其中一個的。他現在已經不是在選顏色了,而是在選晚上睡書房,還是晚飯吃米糠。
陳牧笙乾脆指了一塊藏青色的布料,想兩邊都不選置身事外,“我還是選這塊吧,我覺得這塊挺好看的。”
平樂臉色發黑,凶神惡煞的瞪著相公,這是景帝儀選給鳳靡初的。
景帝儀笑道,“所以說好眼光真是與生俱來的,平樂,你以後要學的還有很多很多。”景帝儀看向傻站在一旁的五皇子,“不必太拘束了,自便吧。”
進宮的路上聽到有人喊她,景帝儀撩起轎簾,見府尹下了他的官轎,匆匆避開路上的行人跑了過來,對她作揖。
景帝儀笑道,“府尹大人,有什麼事麼?”
府尹被她笑容迷得七葷八素的,定了心神忙道,“小的還怕景姑娘身份尊貴不記得區區在下了。”
“大人說的是哪裡話,自從你上任後,可比之前幾任府尹都有做為得多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我能這麼放心的連護院都不帶。都是大人的功勞,你實在不必太過妄自菲薄了。”她頓了頓,“何況之前胡大李二還多得大人照顧,他們兩能進衙門本來就是我用了點關係,牧笙貶官後,多謝大人還願意收留他們兩,這份恩情我還記著呢,想著有合適的時機一定要報答大人的。”
府尹低著頭道,“小的官職低微,本來是不敢厚著臉皮和姑娘搭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