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失望道,“我還以為爹會把帝都攪得風雲變色才回去。”
他的女兒盡得他真傳頗有他年輕時的風範巴不得日日天下大亂,“這邊的朝廷如今是鳳靡初一人獨大,你真想我攪亂朝綱麼?對我而言那也就是打發時間的一場遊戲,玩膩了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可對於鳳靡初,他後面收拾起爛攤子估計會焦頭爛額分身乏術,就未必有時間陪你了,到時候你說不準就要埋怨起爹了。”
“怎麼會,在我心裡鳳哥哥是排在爹後邊的,爹才是最重要的,我埋怨誰都不會埋怨爹。”
就她會說話,“我從扶戚得來的東西你給鳳靡初吧。”
“為什麼?給了我就是我的。”清芩死了,她另想了一個遊戲。她可以拿那東西做餌,再引一次那個扶戚第一勇士來,做賊心虛的人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會因為想遮掩毫不猶豫的踩上去……
景胤道,“鳳靡初是個懂得物盡其用的人,東西在你手裡和在他手裡發揮的價值不同。若是別的東西能博我女兒一笑,給你了也就給你了。可是這個說不定會影響到扶戚內戰的長短,你交給鳳靡初,他用在該用的地方,將來對你們或許有好處。”
她雖自認不笨,但年歲淺,並非自謙,而是智謀當真還還比不上她爹,她對平樂說人得有自知之明,這點放她身上也適用。她爹定是看到了更長遠的,說這一番話必然為她將來打算的,“好吧,我聽爹的。”
景胤摸摸她的頭,“這就乖了,好了,你去把鳳靡初叫來,爹有話和他講。”
“又是我不能聽的?”她扁著嘴道,“我都要吃味了,你們兩這麼多秘密。我不管,我也要聽。”
才剛說她乖,景胤彈了女兒的額頭一下。有些事景帝儀覺得自己隱藏得挺好,可還是沒能逃過景胤的火眼金睛,景胤忽的眯著眼盯著女兒紅潤而飽滿的臉,拉過她的手來探脈。
景帝儀吐了吐舌頭,本還想再開一會兒玩笑的,瞬間就乖巧了,“爹,我去喊鳳哥哥來。”
景帝儀去喊鳳靡初,鳳靡初進門行禮,抬頭卻發現景胤在兇狠的瞪他,似有什麼深仇大恨那般。
就這麼瞪了良久,不解恨,卻也不能真的把他千刀萬剮了,景胤嘆氣,“帝儀沒和你說過我最討厭這種麻煩的禮數麼,等你行完禮,我都不知能講完多少句了,坐吧。”
鳳靡初坐下。
景胤道,“扶戚那場戰會打多久死傷多少我不在乎,但你想幫那個皇子,我可以做這個順水人情。我已經叫帝儀把東西給你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用。”
“謝謝。”
這聲謝鳳靡初說的自然,景胤卻聽的極不舒服,他從他手上接收的可不止這一包東西,還有他如花似玉的女兒。
他精心的栽培,從那麼小的花骨朵嘔心瀝血的守到她終於要盛開結果就這麼被眼前的男人不勞而獲的摘去了。
景胤雖說為了女兒去接受鳳靡初,心中還是免不去多少有些怨念,當著鳳靡初的面直接捏破了一隻茶杯。
鳳靡初面不改色。
景胤對他的反應還算滿意,他若這麼容易就嚇破膽,這麼沒用的男人還是不要要了,“我知道我想殺的那個扶戚人中了帝儀的毒,而解藥在你手上,你應該留了後手吧。等餘毒反噬那人生不如死,他定是要求解藥的,只要利用得好,即便只是一個人發揮的作用也勝過千軍萬馬。”
鳳靡初暗暗吃驚,景胤居然摸清了他想做什麼。
自從上回遇刺,帝儀告知他刺客的身份他便開始對宗政的師父起疑,只是那時還沒有證據,鳳靡初佩服的笑道,“我終於知道為何帝儀這般聰慧了。”
景胤哼了哼,這點不必他拍馬屁,他的女兒當然聰明,他冷著聲音道,“那個人殺了我的馬,等利用完了,就讓他給我的馬填命吧。”
“小婿明白。”
景胤聽到這個稱呼抽了抽嘴角,估計著還得再花一些時間適應,這個姓鳳的臉皮倒厚,也很會藉機佔便宜,“你應該還記得你我約定的期限吧。”
鳳靡初道,“記得。”
景胤提醒,“我助你順風順水全是基於你對我守信的前提下,你若失信,我給的會連本帶利的全拿回來。你家中的事我知道,走到今日實屬不易,你如今位高權重可說是能隻手遮天了,可人從高處跌到泥巴里也往往不過須臾。”
“小婿明白。”這樣的事他見的不少,也親身經歷。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句想必你是深有體會的。你不是個笨人,有的話其實不用我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