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護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衙役說胡氏死了,說得沒頭沒尾,又是一問三不知,崔護想著好歹也是從他府裡出去的,便親自來了,“怎麼靡初你們也在?”
府尹道,“陸夫人說鳳夫人殺了侯爺的愛妾。”
崔護斥道,“胡說八道,你這官怎麼當的,也不看看鳳夫人弱質纖纖,怎麼可能殺人。”
府尹心想他也這般覺得,這鳳夫人生得是天人之姿,實在不像為非作歹的惡徒,可是陸夫人言之鑿鑿不依不饒。
夏淑靜道,“死的可是侯爺的愛妾,侯爺就不想為她伸冤麼,就因為你與鳳大人有交情,胡氏死了你也不管不顧,怎麼說你們也有幾載的情分在吧。”
崔護覺得夏淑靜說話有些難聽,說得他薄情寡義狼心狗肺似的,“不管不顧我也不會來這了,可你說鳳夫人殺人我是絕不信的。我夫人初一十五去廟裡上香,鳳夫人總是陪著去添香油,這等菩薩心腸的人若是會殺人,我把頭……”崔護是想打包票說若是景帝儀會殺人他就把腦袋割下來擺在這公堂上。
鳳靡初輕咳了一聲,打斷道,“侯爺,胡氏有回去過麼?”
崔護道,“失蹤了,不知去向。”
府尹這時才想起他還得審案,雖說堂上一個個官職比他大,但還是要意思意思問幾句的,否則又該說他失職,“那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就她去鳳府鬧,又被關牢裡以後。”崔護有安排人去接,可是沒接著。
府尹問,“侯爺沒有派人去找麼?”
夏淑靜插話道,“胡氏和我說崔侯爺寵愛夫人母子,並不把她放在心上,哪一日她若是死了,說不準全府上下包括崔侯爺還會拍手稱快,看來不假。”
景帝儀道,“這話聽著倒是含了幾分妒忌,可是妾就是妾,人家夫妻恩愛有什麼不對?若哪一日陸大人也納了妾,不知陸夫人是不是也會同情一個妾侍的處境。”
夏淑靜想起那夜在馬車上陸存熙看景帝儀的眼神,那樣專注,專注到眼裡都容不下她這名正言順的妻子,“你詛咒我!”
景帝儀垂眸,似不敢看夏淑靜吃人一般兇狠的眼神,“怎麼是詛咒呢,不過是就事論事。”
夏淑靜道,“胡氏之前去鳳府門前大鬧,你恨她讓你在眾人面前丟了顏面,就取了她的性命。”
鳳靡初冷靜道,“我夫人丟失財物報官追查並無不妥,胡氏偷盜,下獄也是依律例,她不思悔改,出了牢獄反而到我府前鬧事,是她心思不正動了歪念,我夫人也並未動私刑,而是再一次報官法辦,而並非是像陸夫人說所的。”
家醜不可外揚,崔護原不想提當年的事,但想了想還是講了,“胡氏盜竊罪有應得,鳳夫人也是受害人。胡氏也曾捲過我府中財物,隻言片語不留一走了之,所以她不見我也並未派人去找,誰知她是不是又自己走了。”
夏淑靜道,“狡辯,不過是一個個都巴不得她死罷了。”
鳳靡初知道夏淑靜是硬是要把景帝儀和胡氏的死扯上關係,“陸夫人一口咬定胡氏已死,咬定她是被我夫人所殺,可是屍首沒見。我心中有疑惑,還望陸夫人解答。陸夫人說是我夫人藏屍,不知如何得知?”
夏尚書看到女兒又哆嗦了,氣鳳靡初又故意提起此事,“是鳳大人聽得不夠仔細麼,淑靜明明就說了,是你夫人將她和胡氏的屍首關在箱裡。”
鳳靡初道,“那陸夫人是親眼看到我夫人藏屍的了。”
夏淑靜環著手臂,如此才覺得安心些,她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胡氏冷冰冰硬邦邦的屍體挨在她身上,“自然是。”
“我夫人藏屍的地方在哪?”
她不是說過了麼,為什麼還要問,“他們蒙著我的眼睛我不知道。”
“既然蒙著你的眼,又如何親眼看到是我夫人藏的屍首?”
“是他們把矇眼的布解開了。對了——”夏淑靜指揮府尹道,“你去搜鳳府,說不定屍首就在鳳府裡。”
府尹不敢說話,夏淑靜是嚇傻了吧,鳳靡初是一品大臣,他的府邸哪是說搜就能搜的,除非有聖旨。
崔護覺得夏淑靜說的話邏輯有些不通,“陸夫人的意思是抓你的人原本是矇住你雙眼的,到了藏了胡氏屍首的地方又把矇眼的布解開了,讓你看到了鳳夫人?鳳夫人若是真殺了胡氏,不想辦法處理屍首就算了,還刻意讓你看到?”
夏淑靜激動道,“你們懷疑我說謊麼,真的是她,指使人關了我一日一夜。”
鳳靡初繼續問,“那陸夫人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