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儀笑道,“你說的這樣‘深奧’她怎麼聽得明白呢,意思是這有可能會影響到九皇子的前程,你說孩子和如花似錦的前程,他會選哪一個。”
平樂道,“你胡說什麼,那是我九哥的孩子,他當然會保他妻兒。”
妻?九皇子名正言順的妻該是陸惋幽,葉晚清連個妾的名分都算不上。元帝儀鼓掌,“我也想知道最後九皇子選的是什麼。那我就拭目以待,從現在開始除非是找到葉晚清的屍首,否則她的事不要來跟我說。”
她已經告訴過葉晚清不要離開元府,既然她自己選擇了,那就自殺自滅吧,元帝儀可惜道,“早知道就該昨晚一起逼她說她和九皇子的事,我還有半截故事沒聽呢。”
她說完就轉身打算到後院散步,剛在宮裡皇帝請她吃了點心,有些積食。元牧笙猜出她是不想理會葉晚清生死了。
平樂見元帝儀走了,抱住元牧笙胳膊問,“牧笙,我九哥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為了怕被非議,不要孩子的是不是?”
元牧笙只覺得胳膊上好像有螞蟻在爬那樣的不自在,禮貌的把平樂的手撥開,“其實你也是宮裡出來的,太后和皇上把你保護得很好,但有的事,即便你沒親眼看見應該也是聽過的,有的骨肉親情在權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是聽過,皇爺爺死後她的伯父搶了皇位殺死了好多兄弟,連父親也是把伯父殺了才搶回了皇位的。可她覺得再父皇的教導下,這樣的事是不會重蹈覆轍,“牧笙,你能不能派人幫我去打聽,到九哥那……”
元牧笙委婉的拒絕道,“其實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葉姑娘的身份,或許我不會把她救回來。私藏欽犯是要治罪的,她這樣一走了之也好。”言下之意也就是他不會管了。
“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不是怕那女魔頭。”
“我沒有你想的那樣心腸好,我願意幫人,但要在我能力範圍內。平樂,其實褫奪了身份也未必是壞事,你可以藉著這次機會好好重新認識你周圍的人。”
“你是個好人,肯定是怕了元帝儀那女魔頭才這樣說的,我不要聽那些違心話,不要聽。”平樂捂住耳朵跑了,哥哥們都跟她以前知道的不一樣了,如果連牧笙也不是她知道的牧笙,那她真的要不知所措了……
過了三日了,元府對葉晚清的態度,真的就如沒把這個人救回來過一樣,壓根就不關心她的下落。
牧笙照常上朝下朝,下朝回來就處理公事,然後“母慈子孝”的每日給元帝儀請安,陪著元帝儀吃午膳晚膳。元帝儀呢,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心情好就進宮,心情不好,就算派八人大轎來三催四請,她也推三阻四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出府門一步。
反倒是成了平樂是最心急的一個了,就算不理葉晚清,也要顧念她的孩子,那是她侄兒。她有點害怕,那日刻意讓葉晚清跟著人離開不做聲,是間接推她去死。
她想去找鳳靡初商量,可元帝儀放了話,這幾日不準下人隨便出府,也不曉得是不是針對她的。她也去找過牧笙幾次,但牧笙都一口回絕了,她也是才知道牧笙也有那麼強硬的一面。
平樂心不在焉的擰了衣服,把衣服搭到竹竿上曬,一直不停的幹活幹活幹活,動作倒是利索了不少。
廚娘把她叫進廚房,指著灶臺上的一個燉盅,“你把這個送去,人參雞湯是小姐的,銀杏老鴨湯是少爺的。”
平樂聞到那味道,知道那是人參燉雞,以前在宮裡喝過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她嚥了一下口水,覺得氣味特別香。
廚娘走到一旁去跟府裡的丫鬟閒聊偷懶,平樂背對著,見沒人注意偷偷喝了一口,然後新仇舊恨,先吐了兩口口水,又抓了一把花椒磨成的粉放進湯裡,心想辣死那女魔頭最好。
她拿了一塊布先把燉盅包好,曾經第一次碰這東西的時候,沒人教過她,她不曉得這燉盅燙手不小心打爛了,被罰餓了一頓肚子。
她現在知道怎麼處理了,她把燉盅放到托盤上,再拿著托盤去後院。元牧笙在跟元帝儀下棋,元帝儀一邊閉著眼睛一邊在曬太陽,在等元牧笙落子。
樹上停了飛來一隻喜鵲,這時節還能看到喜鵲倒也挺少見的。那隻喜鵲在樹枝上唱了一會兒,元帝儀開眼抬頭看。
宮裡的女眷包括平樂自己都怕會曬黑,從不會像元帝儀這樣長時間待在屋外還是對著太陽直接這麼曬。
那隻喜鵲也不曉得是不是被元帝儀的美貌蠱惑,從枝上飛了下來,停在元帝儀旁邊用來擱茶杯的小茶几上,憨態可掬的晃著腦袋對著元帝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