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憐道謝。景帝儀想著若九皇子和陸家因此決裂,那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必要時再火上澆油雪上加霜,總會有辦法把小事鬧成大事。
地上遺留了一條帕子,景帝儀撿起,帕子上繡了陸夢憐的名字,定是剛才陸惋幽推她時掉的。想物歸原主,人已經不見了,景帝儀便把帕子摺好,塞到了衣袖裡。
餘美人自從服用了景帝儀給的方子,身體已經是好轉,也跟著日日都來給太后請安。她自身浸染著一種與世無爭的恬靜淡薄,在後宮這種地方,這種性格很是特別,太后很喜歡說是難能可貴,讓餘美人得閒就過來給她念念經。
太后因年老,眼疾加重了,近來看東西越發不清楚。御醫也不知哪裡找來偏方,說漢朝的竇太后也是患有眼疾,曾用露水和茶渣來擦眼睛,可以緩解。結果太后擦了一個月,也不見效果。
如今那御醫去了哪,景帝儀就不知道了。
景帝儀撩起珠簾,“太后。”
太后原本是閉目聽著佛經,聽到景帝儀的聲音,睜開眼,讓宮女去備核桃酥。
餘美人合上經書,宮女進來往爐裡添了香料,輕煙繚繞,升騰,景帝儀打了個噴嚏,太后讓宮女把香爐撤了,開窗。
蘇錦在太后腰後墊了一個墊子,太后道,“帝儀好幾日沒來這,哀家還想著,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好玩的事,把哀家這忘了。”
“太后這裡的點心這麼好吃,我哪裡敢忘。”景帝儀看向餘美人,見她終於沒那麼清瘦了,之前就跟紙片人差不多,好像風一吹就要飄到天上,“餘美人近來飲食應該有所增加了吧。”
餘美人微笑著點頭,“多虧了景姑娘。”
景帝儀道,“不必謝我,是皇上和太后的福澤庇佑,人的機遇總是起起落落的,苦的熬過去了,剩下的就是甜了。”
鳳殿的宮娥進來稟報說是婉貴妃來了。
婉貴妃請了安,道,“剛剛惋幽和夢憐入宮來看臣妾,臣妾說起太后近來喜歡聽佛經,她們兩人便各抄寫了一份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託臣妾送來鳳殿。”
蘇錦呈上,因為太后眼睛不方便,紙上的字還特意抄寫得大些,太后道,“兩個都是好孩子,陸大人的家教好,調教出來的姑娘也是蕙質蘭心。”太后指著其中一張道,“這應該是夢憐寫的吧。”
婉貴妃臉上掛著端莊的微笑,“太后認得。”
“她以前進宮陪平樂練字,哀家見過她的字跡,寫得齊整,不像平樂,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惋幽的字不錯,不過夢憐的字更娟秀些。”
“臣妾也更喜歡夢憐的字,惋幽的字雖然也工整漂亮,但一比較總是有些相形見拙的。”
太后讓蘇錦把那兩份經文放好,“哀家記得夢憐還沒有許人家吧。”
婉貴妃道,“陸大人寶貝她,捨不得她這麼早出閣。臣妾越看這姑娘越是覺得她才貌雙全,總覺得若是許了一般的官宦子弟是委屈她的。何況她和惋幽又是那樣要好。臣妾想……”
景帝儀打斷她,一臉訝異道,“九皇妃這麼快就能進宮了麼,我之前還去九皇子那看過她,她遭了行刺,傷勢挺重的,該在床上養上三個月才對。”
婉貴妃道,“還是多虧了姑娘醫術高明,給惋幽服了那些靈丹妙藥,她才好得這麼快。”
景帝儀笑,倒把她說得跟神仙似的,她答應陸存熙去幫救陸惋幽時,就想著止不住以後哪個達官貴人有個小病小痛的就來煩她,她不是大夫不以救死扶傷為天職。她讓九皇子保密,可看來他是不懂信用二字是如何寫的。“那****去看望九皇妃,陸賦陸大人也在。我給九皇妃診治完,本來想囑咐九皇子些事的,結果他不在房中。我正要離開他就突然帶著他的表弟冒了出來,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登徒子。”
婉貴妃看了看太后,太后那日下令不許那些浪蕩子弟去騷擾景帝儀時,她也在,“姑娘看著也不是這般膽小的人,九皇子的府裡怎麼會有登徒子。”
景帝儀道,“那可難說了。之前有人為了見我,半夜三更的想爬牆進來,鑽狗洞的,甚至喬裝成府裡的下人要混進來的,什麼千奇百怪的招數都有,不過都被府裡的護院攔下了。我得皇上,太后眷顧,很多沒臉沒皮的人都想借機會親近撈得好處,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尾隨我,潛進九皇子府邸的。”
婉貴妃繃著臉道,“誤會而已。”
宮女端了一盤核桃酥上來,景帝儀抓起一塊咬了一口,“是啊,好在是場誤會。九皇子說蕭公子是想與我結交,蕭公子是貴妃娘娘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