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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舊識

別人以為她是心疼平樂,其實她是想補償牧笙,但又不敢做得太過,怕人懷疑,所以送過去的都不是太貴重的。

皇后道,“這世上是有報應的,我害死了人就是想自己的哥哥可以活命,可是陳科死後,過了兩年,大哥也病死了。”

“皇后娘娘還沒說你和陸平昭是什麼關係。”

“本宮與陸大人是舊識。”

這關係也實在太輕描淡寫了,陸平昭又不是善男信女,不像會是這麼古道熱腸只為了去幫一箇舊識。“那麼心狠手辣的人,他肯為皇后娘娘你做這麼多,要不就是想要挾你,日後討要什麼好處,要不就是……”

皇后急道,“本宮和陸大人是清白的。”

景帝儀見她那樣激動,還怕她學那些什麼三貞九烈的女子去撞柱子,“如果清白的,娘娘肯出來指證陸平昭麼?我去皇上那告他一狀,皇后娘娘只要把所有事都推到他的頭上,說是他想討好你自作主張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就得,你肯麼。”

皇后沉默半響,“他幫過本宮,本宮不能害他。此事因本宮而起,本宮願意一力承擔。”

宮女在門外提高了聲量稟報太后來了,皇后背過身去擦眼淚,那荔枝釀還擺在桌上來不及收走,蘇錦已經扶著太后進來了。

皇后起身迎道,“太后怎麼來了。”她雖然抹掉了淚,可雙目通紅,音調裡也還混雜著哭腔,掩蓋不過去。

太后問,“怎麼了?”皇后不知該怎麼答,只能是回那句臣妾沒事想搪塞過去,太后蹙眉,“哀家雖然老眼昏花了,但耳朵還是好使的。”

景帝儀突然開口道,“我剛剛說我許久不見爺爺奶奶,爹孃叔伯,想家了,皇后就當著我的面哭了起來,我才想問是不是我哪一句冒犯了,太后就來了。”

太后嘆道,“皇后的爹孃已經過世了。”

景帝儀歉然,“也是我不懂說話才惹得皇后傷心。”

皇后意外景帝儀竟然幫她圓謊。

蘇錦去扶太后坐下,太后得了眼疾後不怎麼出鳳殿,因為不方便,難得這次特意前來,“哀家聽說皇后做了荔枝釀請姑娘品嚐,皇后孝順,以往每年這個時節她也都親手調製送到哀家的鳳殿,清甜可口哀家很喜歡。姑娘有喝麼?”

景帝儀道,“還沒有。”

太后道,“哀家聞到那味道了,皇后,給哀家倒一杯吧。”

皇后的手抖了起來,明明太后看什麼都不清楚了,可她卻覺得她的視線依舊是鋒利的,鋒利到把她都給剖開了,“還要封存幾日滋味才會更佳。”

太后冷聲道,“你不就是請景姑娘來嘗這荔枝釀的麼,怎麼現在又說沒到時候。”

皇后忙低頭認錯,“是臣妾弄錯了日子,讓景姑娘白跑了一趟。”

景帝儀笑盈盈道,“也不算白跑,不是跟皇后聊了許多麼。想喝這荔枝釀還怕以後沒有機會麼。皇后要打理後宮,本來就有夠忙了,還能想起我這個閒人,也是因為太后的眷顧,皇后愛屋及烏。”

太后斥道,“你辦事怎麼這麼糊塗,哀家記得你說過,這荔枝釀封存以後不能提早開啟,不然就壞了。既然已經是壞了,就不要用來招待人了。一會兒倒了吧。”

皇后溫順道,“是。”

太后坐了一會兒要回鳳殿,說是不喜歡皇后殿裡的茵犀香,燻得她不舒服,皇后要送,太后淡淡道,“不必了,哀家聽說你近來身體不好,多多休息吧,別花太多心思在其他地方。”

皇后聽出了弦外之音,心裡一驚,想著太后確實是知曉她想毒害景帝儀了,不說,只是顧及她是皇后的名分。皇后扶著木框,壓抑著不讓恐懼浮現到臉上,只等太后和景帝儀走遠了,才兩腿一軟跌到地。

宮女見她傷了膝,趕緊去傳御醫。

景帝儀跟著太后回去,路上聽到太后連連嘆氣,“皇后若是有姑娘一半的蕙質蘭心,哀家也不必這麼操心了。皇后心思單純,膝下又沒有子嗣,也不知道哀家百年之後,她如何是好。”

景帝儀笑,“好人會有好報的。”她讓蘇錦放手,自己去扶太后,腳下的石子路是繞著兩旁的花圃修的,這裡的女人穿的鞋底薄,能清楚的感覺到石頭的凹凸不平,景帝儀覺得挺舒服的,正好當給腳按摩穴位。

太后卻不喜歡,稍稍加快了些腳步,卻也不敢走得太快了,因為看不清楚。

“哀家會過來,還是多得元狀元。”皇后用的酒壺叫鴛鴦壺,以前專賜罪臣毒酒用的,皇后讓人去取,也不知道避人耳目,元牧笙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