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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連環計(二)

鳳靡初似笑非笑,即使臉上帶傷,即使身穿囚服一身落魄,卻風姿秀麗禮度雍容。

“你笑什麼!”是在嘲笑他麼,自卑和屈辱交疊衝擊著,鳳靡初和潘琴的事傳遍了帝都城,誰人不在背後恥笑他,伍崇煥掄起拳頭,重重落下,只是這一拳未傷到鳳靡初,伍崇煥被兩個侍衛押下了。

孫明彎腰進了牢房,白少卿跟在孫明身後,眼看伍崇煥醉酒闖入大理丞行兇被抓個正著,他身為大理丞主事的官員恐怕推脫不了責任。

孫明扶起鳳靡初,鳳靡初抹去嘴角的血跡,低頭冷眼看著伍崇煥被摁押在地上動彈不得,滿面的憤恨,“若非孫大人,怕我是要命喪於此了。”

孫明追究道,“白大人,如果不是我出宮傳旨,都不知道原來大理丞竟是由閒雜人來去自如的地方。伍大人擔的是宮中的官職,莫非也是領旨前來的?”

白少卿滿頭大汗,這般多的人證一時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說法,乾脆把事都推到伍崇煥身上,“下官……下官不知伍大人是如何進來的,怕是他喝得燻醉,硬闖的。”

孫明質問,“硬闖?獄卒呢?”

“下官不知,許方便去了。”

孫明呵道,“白大人當我是傻子麼,還是是覺得皇上是你這樣模稜兩可的說辭能矇混過去的麼。這大理丞差一些就成了閻王殿,白大人你這位大理丞真是當的稱職。你還是隨我一同入宮面聖吧。”

白少卿聞言,無邊的恐懼漫了上來,孫明是鳳靡初那邊的人,他若求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怕也是白費心機。

孫明與鳳靡初對了眼色,命侍衛押著伍崇煥入宮。白少卿大步追了出去,又驚又恐,連鎖都忘鎖了。

鳳靡初走到門邊,慢慢捧起那把鐵鎖將鎖鎖好,一雙嵌花小蠻靴映入眼簾,他抬起鳳目,隔著柵欄,景帝儀揹著手在看他。

風雨欲來花滿樓,倒是她平白擔了一份擔憂了。

……

伍崇煥擅闖大理丞欲殺害朝廷命官,皇帝命孫明徹查為何沒有手諭皇命竟也能入大理丞牢獄如入無人之地,沒想到此案竟因此牽扯出白少卿行賄受賄,朝中三品以上朝臣中竟有五位與白少卿私下有錢銀權色往來,這裡頭順藤摸瓜又牽扯出已故的陸平昭。

陸平昭生前極隱蔽的用了個假名字在錢莊裡存了一筆銀子,與沮誦貪汙卻不翼而飛那筆贓銀數目一樣。景帝儀讓白雪去打聽,一個時辰後便從宮裡得了訊息。景帝儀知這一切推到死人頭上不止是為了死無對證金蟬脫殼,只是開始,是個引子,他此後定還會有布排。

景帝儀擺擺手,不必再聽下去了。

白雪道,“鳳大人應該很快便能放出來。”

“嗯。”景帝儀心不在焉的應了聲,面無喜色,“我出去走走,你不用跟了,吩咐膳房不必做我的膳食了。”她拿了錢袋,去馬廄牽了馬。

出到門口正好遇見銀子被偷,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來投靠的平樂。

平樂已經做好被奚落被嘲諷被譏笑的準備了,再怎麼總好過帶著敬桃她們乞討睡大街,平樂見到景帝儀,小聲道,“能不能借我住幾日?”

景帝儀回了一句,“隨便你。”便上馬離開了。

這樣容易就賴了下來,不用過刀山闖火海,也沒任何條件,平樂反而傻了,問陽春道,“你說她是不是吃錯藥了,還是良心發現了?”可是景帝儀有良心麼?

陽春搖搖頭,她也覺得自家小姐很反常。

平樂結論,“果真是吃錯藥了。”

景帝儀騎馬去了郊外,她到河邊去扔石頭,還在南蠻時,那裡可不似這四季分明,而是一年裡好似都活在溫暖的春季,她最喜歡和阿爹去河邊扔石子,看誰扔得遠,看誰的石頭蕩起的漣漪大。

她沒想到有一日這樣的漣漪也會在心裡蕩起,還久久恢復不得平靜。

她是喜歡鳳靡初的,毋庸置疑,總覺得情愛之事就是享一日的歡愉就享一日歡愉,花開折時,就不要辜負了,及時行樂。

可是她突然發現好像比原來想的喜歡還要更喜歡他些。她要是能冷靜的想,如何看不出是個局,可昨日,關心多過冷靜。

她是不是也該檢討一下了,她可不想做兔子。

景帝儀生了火,抓了魚烤了吃,就這麼悠閒的看著白雲飄飄,流水潺潺,待到了黃昏,賞了夕陽西下才騎馬回城。

她並沒有回鳳府,而是去了湛王府討玉白露。陳牧笙見到她鬆了口氣,“娘你去哪了?為了找你,鳳府的人幾乎都要把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