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瑞非斯爵士殷勤的站在大廳門前等待李維等人的到來,經過一夜好睡,昨夜酗酒造成的痕跡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了,這位莊園主顯得精神煥發,神采奕奕。
“諸位,昨夜睡的可還舒服?”米瑞非斯爵士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深深一鞠躬,鬍子幾乎都碰到了地面。“大廳已經準備好了簡陋的飲食,請諸位務必賞光,賞光。”
“米瑞非斯爵士,多謝盛情款待,但是我們還要趕路,就不去叨擾了。”威爾普斯一面叩胸還禮,一面婉言謝絕說。
“那怎麼行?”莊園主吃驚的說:“讓客人餓著肚子上路,可不是款待客人的規矩,難道是昨天晚上我的招待有所不周,讓諸位感到被怠慢了嗎?。”
威爾普斯急忙解釋他們這些人並沒有感到被怠慢,而是因為時間確實緊迫,必須馬上踏上旅途。看到莊園主依然有些悶悶不樂,威爾普斯只好委婉而模糊的提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並且取出自己那枚剛剛從騎士考核中得到的稱號騎士徽章,給米瑞非斯爵士看了一下。
這枚徽章理所當然的說服了莊園主,他急忙命令僕役去將準備好的早餐放到一隻大籃子裡面,送給眾人在路上當做乾糧。威爾普斯很高興的接受了這份禮物,告別米瑞非斯爵士向外走去,就在他們剛剛從吊橋上走過的時候,一聲魯特琴的輕鳴從身後響起。
眾人紛紛回頭,看到了俊俏的歌手一身白色絲緞的長袍站在不遠處,身邊還陪伴著一名容貌十分美麗,但是顯得有些憔悴的年輕女子。看到李維等人回頭,瑞斯特再一次撥動懷中的魯特琴,帶著些許歉意的向著眾人鞠躬。
“抱歉,李維大人,我要留在這裡一段時間,直到……”瑞斯特沒有把話說完,他再一次鞠躬,年輕女子也隨之彎下腰去。
李維有些感慨的在馬上叩胸回禮,然後輕撫黑馬的額頭,北境黑魘發出一聲裂雲而起的長嘶,向著遠方快步跑去。
沿著光耀大道向東一日路程之後,一行人轉向北方,從這裡開始人煙重新稀少起來,往往整個白天都看不到多少行人的身影,好在路旁還偶爾可以見到農舍和歇腳旅店的蹤跡。李維等人儘量體恤馬力,希望這些馬可以經得起一路跋涉,不必在白天停下來休息,然而連續幾天的趕路依然讓格倫沃姆和巴布魯帕的坐騎筋疲力盡,威爾普斯的戰馬雖然訓練有素,又正當壯年,也顯得有些精神萎靡。只有北境黑魘依然精神健旺,就像是休息了整個星期,剛剛踏上旅途一樣。
不過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時候,眾人就不得不做好露宿野外的準備。因為越往北行,田舍村落就越稀少疏落,當他們接近薄暮森林的邊緣的時候,視線所及滿目都是荒涼,連路邊偶爾出現的守林人窩棚都沒有一所。
佛蘭達拉的金色面容已經落到了遠方灰白色的山丘上方,夜色逐漸從東方渲染而來,天空的藍色調一點一點深重下去。李維拍了拍北境黑魘的腦袋,讓它停下腳步,這匹有著地獄夢魘血統的黑馬倒還神采奕奕,但是包括李維在內的其他人和坐騎都已經飢腸轆轆,看來到了必須要尋找住宿地方的時候了。
“巴布魯帕,你來看一看,這裡距離薄暮森林還有多遠?”年輕的騎士詢問他的同伴說,矮墩墩的巴布魯帕從馬背上抬起頭來仔細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裡的道路還算寬闊,但是已經漸漸出現了年久失修的痕跡,斷裂的青石板處處可見,然後他又用力***了一下鼻子,品味著空氣中的潮溼味道。
“李維小少爺,這裡離薄暮森林應該不遠了,我都可以聞到那種潮溼陰冷的味道。”巴布魯帕回答說,“今天我們就不要繼續向前了,夜間的薄暮森林比白天要危險許多,而且我們現在都已經筋疲力盡,必須休息和進餐了。”
李維點頭表示同意,於是大家一起動手,卸下馬背上不多的一些行李鋪蓋,然後在路邊選擇了一個比較遮擋風寒的地方,其他書友正常看:。這裡是一片有些枯黃的草地,一面矗立著一塊灰白色的巨大岩石,飽經風霜的軀體足以遮蔽從對面刮來的寒風。草地的另一面是幾株纏絡著常春藤的老橡樹,腳下還有幾叢灌木和草冬青,同樣可以給旅人們帶來有限的遮蔽。橡樹旁邊,山岩之間還有一泓清澈透明的泉水,正從泉眼上面咕嘟嘟的冒出來,又沿著岩石向下流淌,在地上匯聚成為小小的水潭。
“這簡直是一塊天然的宿營地。”巴布魯帕有些欣喜的叫了起來,“看,解渴的清泉,餵馬的草料,這裡都是天生具備的,只要在弄到一些乾燥的木柴,今天晚上就不會很難熬了。”
“那麼,我這就去弄些木柴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