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相互支援的半鬆散隊形,從左右兩個方向同時逼近了目標。
雖然目標房屋正在熊熊燃燒,但是灰燼騎士踏進去的腳步沒有任何遲疑,忠誠和剛強已經像是天生的一樣融入他們的血液之中,哪怕是必死的絕境,也不會讓這些亞瑟王的親衛騎士露出任何畏縮的表情。很有一些人傳言說這些灰燼騎士直到面臨死亡的時候,也保持著同樣的冷峻神態,不會發出任何軟弱的呻吟和慘叫。
這個傳言馬上就被證明是錯誤的,因為那些灰燼騎士走進那座建築剛剛幾秒鐘,就響起了一連串低吼、悶哼和呻吟聲,這些聲音夾雜在金屬相互猛烈撞擊的鏗鏘聲中間,讓聽到的人心中都泛起了濃烈的不祥意味。
“進入房屋的灰燼騎士遭到了襲擊!”這是麥哲倫爵士心裡浮現的第一個念頭,而第二個就是“必須馬上支援他們!”
麥哲倫爵士舉起手來,想要下達前去增援的命令,但是又感到了些許遲疑,因為即使是灰燼騎士全部擁有鬥氣力量保護自己,烈焰飛騰的燃燒房屋也不是一個很好的戰場,很可能會遭到更加慘重的損失。
時機稍縱即逝,那些嘈雜聲音的響起和消失同樣十分突然,麥哲倫爵士遲疑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半分鐘,那幢房屋裡面除了火焰劇烈燃燒的噼啪炸響聲之外,就沒有任何聲音了,其他書友正常看:。
只是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八名全副武裝的灰燼騎士就全部被殺了嗎?麥哲倫爵士憤怒的咬緊牙關,臉頰的肌肉突突直跳。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然而除此之外,他難以想象還有其他的結果。如果說勝利一方是灰燼騎士的話,為什麼沒有人回來報告呢?
“是什麼人躲在那裡?”麥哲倫爵士厲聲低吼,同時打了個手勢,幾十名灰燼騎士迅速在他背後形成一個半月陣型——這個陣型非常適合以眾凌寡——將那幢燃燒的建築牢牢包圍住。“藏頭露尾的傢伙,不敢表明自己的身份嗎?”
讓麥哲倫爵士沒有想到的是,一個聲音立刻回答了他,“吾乃獅鷲領主手中的利刃和堅盾,弒君者的幫兇們,此路不通。”
這個聲音出奇的混濁,簡直就像是從胸膛深處而非喉嚨發出。麥哲倫爵士的眉峰緊縮,額頭上面擠出一條條深刻的豎紋,下一瞬間他猛然拔出了佩劍,劍刃摩擦劍鞘的聲音清脆悅耳。
“既然是獅鷲領主的手下,那麼就滾出來受死吧,和你的主子一樣。”
“受死的是你才對,背棄誓言的亞瑟鐵衛。”那個聲音回答說,隨後一個黑色的身影邁著沉重的步伐,從燃燒的房屋之中走出,火焰和煙霧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撥動一樣左右分開。只是一次心跳的間隔,那幢房屋發出了一聲像是石頭裂開的嘎啦巨響,緊接著就失去了支撐,焦黑斷裂的木料和石塊一同向著中間坍塌下去,激盪起一柱高達十餘米的旋舞烈焰,遠遠看去彷彿披著煙霧斗篷的舞者。
高熱的火焰攪動空氣,熱浪逼面而來,灼燙著雙眼和鼻腔。灰燼騎士們因為難以承受而停住了腳步,但是實力更強的麥哲倫爵士則站著沒動。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彷彿空氣也已經因為高溫而液化,但是那個身影,那個身影的樣子……麥哲倫爵士眯起眼睛,看著那個分開火浪步步進逼的黑色身影,總感覺對方身上似乎少了一樣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其他書友正常看:。
黑色身影稱得上身材魁梧,但並不是特別高壯;那身鎧甲看上去相當沉重,但並沒有堅不可摧的感覺;黑影的手上拿著一把造型極其簡陋的雙手巨劍,上面隱隱泛著點點星光,暗沉如永夜的鬥氣光芒在劍刃上舞動不休。麥哲倫爵士原本以為是這把巨劍帶給他忐忑不安的感覺,然而當他的眼睛終於掃過黑色身影平如刀切的雙肩時,他終於想到自己忽略掉什麼東西了。
這個步步逼近的身影居然沒有頭顱!
鐵衛騎士本應無所畏懼,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麥哲倫爵士感到寒意如冰匕首一樣直透骨髓,喉嚨也被恐懼的碎片噎住,除了一聲黯啞的呻吟之外,沒能說出任何話來。
“麥哲倫爵士。”黑影的混濁聲音果然發自於腹腔沒錯,“你本應該堅守在灰燼堡壘,那裡才是你的崗位,是什麼讓你放棄了神聖誓言所賦予的職責?又是什麼讓你把罪惡的毒酒,倒入了你發誓守護的國王陛下的金盃?”
“我沒有……”恐懼奪走了麥哲倫爵士的聲音,但是驚駭又把它送了回來,“你在汙衊一名盡忠職守的鐵衛騎士!你在胡言亂語,你在血口噴人……”
“我好像沒有口,起碼不在這裡。”無頭的黑甲騎士說,“至於證據,現任國王和太后都在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