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端著杯酒,滿滿的一杯,一轉身,竟已從數米之外竄到了蘇揚的面前。
手裡那一杯酒,居然連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看來這人非但穿衣服很講究,練功夫的時候必定也很講究。只可惜蘇揚沒有看他,那男人更是沒有看見。
紫袍小道的臉上故意作出很瀟灑的微笑,因為他知道現在屋子裡的每個人都在看著他。
他輕輕拍了拍蘇揚的肩,道:“我請你喝杯酒好不好?”
蘇揚淡淡的說:“不好。”
紫衫小道大笑了起來,別的人也跟著笑了。
蘇揚也在笑,不過看上去更像是陰笑:“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還是不會喝的。”
紫衫小道的臉色一變,冷聲叫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蘇揚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道:“不清楚,我連你究竟是不是個人,都不太清楚。”
紫衫小道笑容凍結,右手已經悄悄的摸向了自己的後腰處。
“嘩啦……”的一陣聲響,數十顆如同彈珠一樣的琉璃也是隨之拋了出來。
彈珠落地的同時,屋裡所有人都是吃驚的看向他們。
只不過,他們吃驚的不是紫衫小道露出的這一手彈珠的本事,而是吃驚蘇揚剛剛一動未動的就將那些彈珠彈落到地的能耐。
紫衫小道看著地上的彈珠,一張臉已慘白如紙。屋子裡也已經沒有人敢笑了,非但笑不出,他們現在連喘氣都不敢發出聲音。
整個屋內只剩下一種聲音,鋼球碰撞的聲音。
剛才發生的事,好像只有坐在電梯旁的那個男人沒有看見。
蘇揚對面的男人雖然看見了他使出的靈氣遁,但臉上卻還是全無表情。
蘇揚笑了笑,微笑著說道:“你看,我沒有騙你吧,很多人想請我喝酒的,你請不請呢?”
男人慢慢地搖了搖頭,道:“我不請。”說完之後,他便是站起來,轉過身,似已不願再討論這件事。
但卻又回過頭來看了那紫衫小道一眼,緩緩道:“你應該用買衣服的錢,去買點好的靈氣珠,不過你最好以後還是別玩這種東西,因為用靈氣珠來撐場面,實在是危險的很。”
他說得很慢,很誠懇,這本是金石良言。
但聽在這紫衫小道的耳朵裡,那種滋味卻是不太好受的。
他看著這個面空一切的男人,慘白的臉已發青。
男人正在慢慢地往外走,走路比說話更慢,而且很奇特。
他左腳先邁出一步後,右腿才慢慢地從地上跟著拖過去。
“原來他在這裡竟然是跛子。”蘇揚彷彿覺得很驚奇,也很惋借。
除此之外,他顯然並沒有別的意思。
紫衫小道緊握著雙拳,又憤怒,又失望——他本來希望蘇揚將那男人一把揪回來的。
蘇揚的靈氣遁雖可怕,但這跛子手中的刀卻不可怕。
紫衫小道便施了個跟色,本來和他同桌的人,已有兩個慢慢地站了起來,顯然是想追出去。
就在這時,屋子裡忽然響起了個很奇怪的聲音:“你不願別人請你喝酒,願不願意清別人喝酒呢?”
聲音低沉而柔和,但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話的人,明明好像就在自己耳畔,卻又偏偏看不見。
最後才終於發現,那坐在電梯旁的那個服裝華麗、修飾整潔的中年人,已轉過頭來,正在看著蘇揚微笑。
蘇揚也笑了,道:“別人請我是一回事,我請不請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中年人微笑道:“不錯,那完全不同的。”
蘇揚道:“所以我請,這屋子裡每個人我都請。”他說話的神情,就好像已將自己當做這地方的老闆似的。
紫衫小道咬著牙,突然扭頭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蘇揚冷冷的說道:“只不過我請人喝酒的時候,誰不喝都不行,不喝醉也不行!”
紫衫小道胸膛起伏,突又回頭,道:“你知不知道請人喝酒要花錢的?”
蘇揚笑道:“錢?你看我像不像身上帶著錢的人?”
紫衫小道不屑的說:“不像。”
蘇揚不以為然的說:“幸好買酒並不一定要用錢的,有時候,用命也行。”
紫衫小道怔了怔,道:“命,誰的命?”
蘇揚審視了一圈四周之後,冷冰冰的說道:“就是你們的命。”
此話一出,屋內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