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詔這個友邦,又給我朝製造了這個一個強大的勁敵,屆時六詔攻來,我們便會無暇顧及他們,他們便可趁虛而入。”
說罷,她垂首輕嘆一聲,搖頭道:“這算盤打得可真是精妙。”
蘇夜涵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眸色深幽沉冷,讓人捉摸不透,“這段時間朕一直在找他們,既然他們自己現身,朕又豈有放過這個為貴太妃和毓後尋得仇人的機會?”言罷,他眼神一冷,“何子。”
“屬下在——”話音剛落,一行數人齊齊出現,一字排展開,讓人一見心底就沒由來的一陣心安。
去年那一戰歸來,銀甲軍名聲大噪,其中尤其以十二地支軍最為盛名,而領隊的十二將領便更是引人注意,然卻是沒人親眼見到這十二人一同出現。
而現在,眼前這一出現就有八人,除了祈卯、鞏申、易辰以及方亥,其餘八人均已在場。
目光從八人身上緩緩掃過,蘇夜涵心底已然有了打算,只是他一時不出聲,眾人便一時不敢大聲喘息。
“何子、元醜、言午、嚴戌,你四人領一千將士前往鳳府,朕命你們無論如何都要救下南詔王、睦蓮公主以及祈將軍!若是敗了”他頓了頓,回身的瞬間殿內空氣驟然一縮,眾人只覺呼吸困難,略顯疲倦的面容絲毫不遮他凌厲如鋒的氣勢,半晌,他方才從齒間丟出幾個字:“自行了斷。”
【三百四十】凌厲風行嘉煜帝
崇仁二十五年冬,彼時嘉煜帝仍舊是清雅高潔的涵王,只是那時更多的人都已知曉他用兵如神、戰無不勝的過人之處。
這一點,在其先後兩次擊退琅峫、琅軒兩兄弟之後,開始在朝中漸漸流傳開來。
而他第三次領兵前往北疆的那一戰,當真讓涵王的名聲傳遍周邊各國各族,琅峫為破其城、敗其軍,幾乎出動了全突厥最善戰、最勇猛的軍隊,然這一次他非但未能佔得半分好處,更是被已為涵王收為己用的銀甲軍大敗,損傷嚴重,而琅峫自己亦身受重傷,修養了一年時間仍未痊癒。
從此,眾人不但知曉了銀甲軍,更是將十二地支軍的威名銘記於心。儘管未曾看到他們是如何大敗突厥軍,儘管他們甚至從未見過十二地支軍的模樣,然而當初那一戰仍舊不脛而走,每每眾人言說之時,皆是波瀾壯闊、氣勢飛虹,那番銳不可當計程車氣著實讓每一個從軍之人為之嚮往,亦讓無數天朝男兒熱血沸騰。
而今,旁人不知,朝中幾位大臣卻是知曉,嘉煜帝此番遣往鳳府的就有何子、元醜、言午以及嚴戌四人,加之有三品大將祈卯,顯然他是有將半途刺殺南詔王之人一網打盡之意,而今京中尚留邵寅、曾巳、董未以及馮酉四人,更是有冉嶸坐鎮,即便有賊人慾趁此時來犯,亦不足為懼。
為難的是最近幾年一直是北疆與西疆兩方動亂較為頻繁,好在並未出什麼大事,而且經此之事後,兩方守將一直受命招兵買馬,加緊練兵,軍隊的應戰能力自然是提升不少。就北疆而言,如今的登州、章州及幷州三州城兵力,絕非尋常之人能對付得了。
而南方一直是和平景象,多年不曾有過戰亂,雖前有南郡張茂通叛變之事,但睿晟帝當初派出了冉嶸與祈卯兩名大將,且有中幽王蘇啟烈、洛城總兵朱晗以及南輔王李未天三人在後追擊,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為之操心,久而久之,南方各城總兵大人不免有些怠慢,便是邊城守將也是混沌度日。
通往南方的寬道上十來匹快馬疾奔而去,這兩日雪停了,天氣頗好,加之寒風不斷,主道上又時常有車馬來往,雪化得很快,並未對幾人的趕路造成什麼阻礙。
“駕——”一陣揮鞭策馬之聲,所過之處濺起一陣煙塵或泥水。
今夜除夕,本是大團圓之日,然而他們卻遠離京都,朝著邊疆而去,實在怪矣。細看那一馬當先領頭之人,卻正是木劍莊莊主、當朝左相紹元柏的叔伯兄弟紹元楊。
礙於種種之事,毓後已於除夕前一天匆匆下葬。在天朝,死者拖過年關不下葬,便會對來年時運造成各種影響,尤其是毓後身份特殊,極有可能會影響了天朝整個國運,是以毓後下葬本不是什麼怪事,只是洵王殿下這次竟是這般通情達理,不但沒有讓任何人為難,甚至不曾等到嘉煜帝下旨,他便自行請命,道是想讓毓後早些入土為安。
殤則殤矣,已成事實,活著的人日子還是要照常過。宮中不宜大肆鋪張,然也不能清簡了,嘉煜帝登基第一個除夕,萬不可寒磣了。
如此一來,可算是忙壞了禮部眾人,尤其是禮部尚書,早在一個月前就想好了各類佈置與安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