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千里迢迢走這一趟京都。”
蘇夜清與蘇夜澤齊齊一驚,問道:“怎麼,香雪公主還要離開?”
墨香雪緩緩起身看了眾人一眼,對著眾人欠身行了禮,道:“香雪乃是叛族公主,能得諸位王爺郡主善待,是香雪之福幸。我哈拉族受人矇騙、挑唆,雖做出與天朝對抗之事,如今也受到了懲罰,只是這懲罰對於我族來說,莫過於太過慘重。”
她說得懇切,幾人也為之動容。
深吸了一口氣,她朝著船邊緩緩走去,邊走邊道:“如今賊人已被擒,我族中只剩下我與依水依雲,香雪身為一族公主,有責任為哈拉族做些什麼,香雪不求天朝皇上能還我應該完好的哈拉族,只求能還我族一個清白,昭告天下,我哈拉族並不是奸佞叛族等做完這件事,這世間便沒有了香雪牽掛之事,到時候自然是不能再給諸位增添麻煩,弗如趁早離去”
她語氣清涼,嗓音澹澹,聽得眾人心中一片淒冷。
蘇夜渙濃眉緊鎖,星目微冷,雙唇緊抿,猶豫良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看得蘇夜清和蘇夜澤好一番著急,蘇夜澤連連以眼神催促,他卻安坐不動。
衣凰低頭,星眸閃爍,嘴角溢位幽冷的笑意。
原來,也是個倔強堅韌的姑娘,而不完全似初見面的柔和溫順。
驀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下身上,衣凰有所察覺,回望過去,只見蘇夜涵正定定地看著她,俊眸如水,清癯乾淨的眸中是若隱若現的炙熱與關切。
“酒沒了。”
就在眾人沉默之時,一道淡淡的嗓音勾回了他們的思緒。說話之間蘇夜涵已經站起身來,月光下俯視,一傾白衣,如仙人臨世。
他說著朝眾人點頭致意,嘴角那一抹看不出是不是笑意。那副平淡,那副閒逸,似乎他根本就沒有進入過方才的情緒中。
“你們稍等,我去取酒。”衣凰邊說邊起身。
“衣凰等等,我與你一道去。”蘇夜渙跟著起身,眸光清凜,再看了墨香雪一眼卻不多言,與衣凰一道躍身而起,落在他們來時的船上,船上的下人立刻動手,將船朝著潤澤樓的方向劃去。
蘇夜涵面無表情,神色清冷如玉,將身旁之人的疑惑神情一一忽略,兀自垂首執起方才從衣凰手中“奪來”的酒壺,給蘇夜清和蘇夜澤斟滿酒。
這邊船上,蘇夜渙佇立船頭不聲不響,只目光靜淡地看著臨湖之水,來往的船隻駛過,在湖面上留下一道道波痕。
衣凰自身後走來,與他並肩而立,蘇夜渙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開口挽留?”
聞之,衣凰黛眉微揚,道:“既知她心不在此,留,又有何用?”
聽衣凰這麼說,蘇夜渙的臉不由得一垮。
衣凰狡黠一笑,繼續道:“不過依我看來,這位香雪公主對你並非無情無義,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應該是顧忌你們的身份懸殊,畢竟如今她還是被認定的叛族公主,等到你助她替她的族人洗清冤屈,討回清白,到時候事情應該就好辦得多。”
靜靜地聽衣凰說完,蘇夜渙沉吟片刻,而後哈哈大笑出聲。
“衣凰啊衣凰,果然還是你有法子,我已經為這事苦惱多日,卻不想今日被你三言兩語就點破。”
衣凰唇角溢位一絲淺笑,道:“好了,現在你總該可以告訴你,你要跟我說些什麼了吧。”
“你早猜到了?”蘇夜渙微微一驚,繼而低沉一笑,目光瞬間變得冷肅,“不錯,我確實有事要與你說,此事事關七弟與賢妃娘娘,我不敢妄言,更不敢輕易告知與七哥,所以,就只能先跟你說”
他說著四下裡瞥了一眼,向衣凰靠近了些,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衣凰的臉色驟然一沉,眉間冷不防地印上一抹蹙痕。
“當真?”
“就眼下我所掌握的證據看來,**不離十。”
“呵呵!”衣凰冷笑一聲,道:“賢妃娘娘的死,果然與她有關!”
【一百八十六】悠悠生死別經年
十六年前,崇仁八年的那場大火,蘇氏兄弟人人記憶猶新。
彼時也是這般天氣,再過幾日便進入五月,天氣不溫不火,而立賢妃為後的立後大典就在一月之後。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本該是充滿希望與喜慶的時候,出宮為天朝、為睿晟帝祈福的冰賢妃在冷泉宮染上了天花。
當時睿晟帝心急如焚,急著要出宮去見冰賢妃,卻被太后攔住,恐其被天花傳染。另外宮裡還派出了禁衛軍,將冷泉宮團團圍住,禁止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