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也不在乎會不會扯到傷口,捏著女人的下巴,把她側著的腦袋掰正。
潭底的暗色順著眼眶慢慢滲透出來,不緊不慢的說,“我喝多了。”
南灣也不躲避,目光平淡無瀾,和聲音一樣,“喝多了就睡覺。”
就像是一汪湖泊,沒有風的時候,連一層水波都不會有。
慕瑾桓凝著女人的眼睛,扣著她下巴的力道越來越重,“灣灣,你生氣,就告訴我,嗯?”
許是酒精的關係,南灣只覺得近在咫尺的男人完全是陌生的,如果不是能親眼看到,她會以為壓在她身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我能生什麼氣?”南灣輕輕笑著,又換了一種問法,“你想讓我生什麼氣?”
餘清露口口聲聲說的都是讓她別誤會,可做的哪一件事是普通朋友會做的?
氣他喝了酒還敢不要命得開車去英雄救美?還是氣他給了她這麼難忘的一個新婚夜?
明天醫院裡所有的人都會知道,她的丈夫在婚禮當晚沒有回家,帶著其她的女人來了醫院。。。。。。
她的笑話就又多了一個。
慕瑾桓看著那不達眼底的笑,壓在心底的煩躁似乎是被酒精點燃了一般,在體內橫衝亂撞,卻找不到任何發洩的出口。
一分鐘後,鬆了扣在女人下巴上的力,大手向下,尋到那依舊帶著涼意的小手。
指腹緩緩摩挲著指間的那枚婚戒,嗓音又低又啞,“我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故意這麼氣我的,是不是?”
南灣懶得跟他繼續磨這個問題,瞥了一眼男人的手臂,紗布已經滲出了隱隱的紅色。
將手抽了出來,去推他的胸膛,“你傷口裂開了,躺好吧,我去叫醫生。”
慕瑾桓似乎並不在意傷口是不是已經裂開了,依舊維持著這個姿勢。
深邃的五官此刻是冷峻淡漠的,“你不是醫生嗎?”
“我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沒辦法用這種姿勢給你重新包紮,”男人的身體紋絲不動,南灣失去了耐心,眉眼之間是冷淡的,“起來吧,應該還挺疼的。”
慕瑾桓黑眸凝著女人的眼睛,潭底光線諱莫如深,像是一把刀刃,妄想剝開她的皮囊看個究竟。
然而,什麼都沒有。
良久,翻身而下,沒有再說一句話。
南灣撐起身體,等緩過手腳的痠麻感後,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西裝,放在床尾。
穿好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