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微微一笑,音調溫軟,“再見,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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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通電話從飯局叫到錦天餐廳的霍亦寒心情很糟糕,拉開椅子的動作很不優雅,反而還有些粗魯。
眸光掠過桌面上已經見了底的Domaine?Leroy,“搞什麼?”
這麼牛逼的酒都已經喝光了,只是叫他來聞個味道?
隨手把車鑰匙扔在桌面上,嗓音很不悅,“你知道老子今晚要籤的合同值多少錢麼?”
慕瑾桓黑眸微斂,慢條斯理的搖晃著手裡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散發出一陣陣香濃的酒香。
淡淡的說,“她要跟我離婚。”
霍亦寒頓了一秒,才看向他,再看了看見底的紅酒瓶,所以慕總是在……買醉?
難以置信的問道,“你真把南澤媳婦給睡了?”
否則這日子過得好好的,南灣怎麼可能跟他鬧這一出。
酒精發酵,頭有些疼,慕瑾桓皺著眉,薄唇吐出兩個字,“滾蛋!”
霍亦寒也就那麼隨口一說,這麼多年的朋友,對方的性子多少都能摸透。
沈之媚不只是南澤的老婆,還是南灣最好的朋友,即使拋開他是不是真的愛上南灣這事不談,他都不可能混蛋到那個地步。
“那……是因為盛薄言回來了,她比來比去還是覺得師兄更好,所以想拋棄你另結新歡?”
也不對啊,南灣如果跟盛薄言看對眼了,早就在一起呢,能落剛到青城的慕瑾桓手裡?
顯然也說不通。
慕瑾桓把酒杯放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慢慢按著太陽穴,目光落在那一片漫無邊際的夜空裡。
嗓音波瀾不驚,“不是。”
霍亦寒招手叫來服務生,點了瓶這裡最貴的酒,末了指了指對面的男人,“慕總結賬。”
服務生禮貌的頷首,“好的,霍先生。”
霍亦寒品著紅酒,等了十分鐘,也沒等來慕瑾桓半個字,失去了耐心。
語氣不善,“南灣是我老婆嗎?我他媽如果能猜到她在鬧什麼么蛾子,你不覺得有問題?”
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慕瑾桓低著眸,一整天超負荷的工作本就讓他很疲倦,在酒精的刺激下,胃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緩緩的說了兩個名字,“南懷煜,餘清露。”
“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霍亦寒的一雙桃花眼眯起,雖然詫異,但又覺得很可笑,“聯合搞事情?”
餘清露雖然沒有去找他,但職位一直都給他留著的,原來,是跟南懷煜攪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慕瑾桓抬手把領帶扯的更松,解開了襯衣領口的兩顆釦子,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
嗓音淡漠,“但是我查都不用查,就知道肯定是他們。”
別人威脅不到她。
霍亦寒也不想知道那兩人是怎麼勾搭在一起的,翹起二郎腿,慢慢說道,“南氏你雖然一口吞不下,但多嚼兩口也就嚥下了,至於清露,我沒有發言權。”
一廂情願算不上情債,但餘清露未婚夫死前把人託付給他,他就是有責任的,卻是很為難。
人命,是還不清的,只能儘可能的補償。
十二點多,餐廳裡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慕瑾桓又點了根菸,尼古丁可以讓他忽略胃疼,黑眸一片暗色,卻沒有半點波瀾。
嗓音淡淡的陳述,“南懷煜現在握著南氏,而南氏是灣灣母親的家族產業,有南澤一半的心血,要想對付南懷煜,就要從南氏下手。”
霍亦寒嗤笑了一聲。
他算是明白了,慕總考慮所有事情,都是以會不會傷害到慕太太為基礎的。
南氏內部很複雜,牽一髮動全身,還有,南氏和許氏唇齒相依,只要一方倒了,另一方就活不了多久。
許墨一……
這個名字出現在大腦裡的時候,霍亦寒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煩躁。
仰頭,喉結滾動,將杯子裡的紅酒喝盡。
“你都沒有周全的辦法,我能有?”
慕瑾桓給自己添了杯酒,嗓音沉靜淡漠,“沒指望你有。”
霍亦寒,“……”
所以,只是單純的找個喝酒的伴,就耽誤老子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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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灣打車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公寓,太久沒人住,開啟門的時候,一股潮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