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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手一拽,沉重的鐵門卻應聲移開,竟沒上鎖!田尋十分意外,謹慎地舉手電筒順門縫向外照,見外面是個走廊,靜寂無聲。田尋溜出來,走廊溫度比停屍廳要高些,左右各延伸出幾十米,田尋左顧右盼地看了半天,見左首有一扇對開落地玻璃門,門裡面擋著厚厚的黑色絨布門簾。

田尋伸手擰了擰門把手,仍是沒鎖。慢慢推開玻璃門,還沒等撥開厚厚的黑絨門簾,鼻中先聞到一股消毒水和香粉的混合氣味。

真奇怪,殯儀館裡怎麼有香粉味?田尋疑惑著慢慢探頭進去,手電照處發現這也是一個寬敞大廳,擺著十幾張類似醫院裡的那種底下有輪的大病床,有的空著,有的似乎躺著人,上面蒙著白布,清晰可見白布下的人體。大廳對面有一道白漆門,門楣上方亮著“EXIT”的紅燈,似乎是個出口。

這種消毒水和香粉氣味的組合實在難聞,要不是田尋鼻子繫著手帕估計早被燻翻。再看四周,見左首有個大方桌,上面有很多圓形塑膠瓶,高高低低、大大小小,都是白色的,田尋走近一看,旁邊還有一個大方盒,裡面擺著整整齊齊的刷子、畫筆之類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像化妝用的,旁邊還有針和臘線、兩把長柄手術刀。

田尋拿起一隻塑膠瓶,擰開蓋子湊近鼻子遠遠一聞,原來是香粉,這下田尋明白了:這間屋子是專門為屍體化妝的妝屍間,這些香粉就是用來化妝的,只不過專給死人用,那些針線和手術刀想必就是縫合被破壞的屍體用的,比如交通肇事。/

做這個行業的人稱為美屍工,正式名稱叫屍體美容師,其隊伍中不乏年輕漂亮的女性,這行業雖然令人反感,但聽 待遇極為豐厚,相信並非常人能勝任得了。

田尋不敢多耽擱,開始躡手躡腳地穿廳而行,悄悄走向對面那扇白漆門。

忽然,田尋鼻子裡似乎又聞到另外一種香味,這味道很特別,但又非常淡,田尋移下蒙在鼻子上的手帕,仔細在空氣中極力捕捉,如果不是他對這種味道極為熟悉,幾乎無法分辨得出。

沒錯,這就是那個什麼佛羅倫薩鳶尾花的味道。

田尋天生嗅覺靈敏,這可能與他極少抽菸和飲酒有關。他心頭狂跳,難道姚雪穎也來過這裡?她從舊樓的大木櫃裡來到這,究竟要幹什麼?

他邊走邊警覺地用手電筒環射四周。廳裡這些病床擺放並不整齊,有直有斜、稀稀拉拉的,其中一張床就橫在廳正中擋著,而且還與其他床相連,田尋必須將它推開才能繼續前進,無奈他只好抓住冰涼的床側板,慢慢向左移動。

這張床上躺著個人,全身都蒙著白布,胸前的部分尖狀頂起,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也許是死者生前戴的某種飾物。田尋慢慢將床向左挪動,床底下四隻輪子可能長時間沒上潤滑油,運轉不暢,又吱吱作響,聲音在寂靜的大廳裡十分明顯,甚至有些刺耳,田尋推起來也有些費力,床上的屍體也跟著左右晃動。

他邊推邊緊張地環顧四周,生怕這刺耳聲響會吵醒什麼人。忽然床上躺著的屍體左臂慢慢從白布中滑出,剛好碰在田尋手腕上。田尋心裡毫無準備,啊的脫口驚叫、慌忙後退,心差點跳出腔子。

這顯然是一隻女人的胳膊,纖細修長,穿著薄薄的深藍色羊絨衫,指甲塗著鮮紅的豆蔻,裸露的手腕上戴著一隻女式手錶,在手電筒照射下慘白毫無紅色。田尋靠在身後的空床邊定了半天神,才慢慢緩過來。心想幸虧我年輕,不然非嚇出冠心病不可。

與此同時,鼻中那種佛羅倫薩鳶尾花的香味似乎更濃了,田尋壯著膽子舉著手電筒,蹲下慢慢湊近那具女屍的胳膊,湊得越近香味越濃,田尋心中暗驚,一種不祥預感湧起。

忽然田尋看到女屍手腕上有個黑痣,他大驚,因為當初在林氏瀋陽分公司時假唐曉靜的左腕上也有個同樣的黑痣,那時田尋還取笑過她 這顆黑痣像一粒老鼠屎,勸她去美容院用鐳射打掉。

田尋再也無法抑制,他站起身來深吸口氣,猛地一把扯掉白布!

假扮唐曉靜的姚雪穎平躺在屍床上,身穿深藍色羊絨衫,長髮散落床上,兩隻空洞無神的眼睛圓睜,驚恐地瞪著天花板。嘴唇大張,似乎想要大聲 什麼,胸前一柄寒光閃閃的不鏽鋼手術刀直沒至柄,鮮血浸滿羊絨衫,把深藍色染成了暗紅。

田尋渾身顫抖,無力地後退幾步靠坐在身後的空床上,感到陣陣窒息、幾欲昏倒。

自她從林氏瀋陽分公司辭職失蹤幾個月以來,田尋一直千辛萬苦的找她,力求洗脫自己的罪名,沒想到現在雖然找到了,她卻變成一具冰冷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