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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日本人的基地

夜裡,錢霜白獨自在屋內,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映照著他略顯疲憊卻又透著堅定的面容。他緩緩收拾起衣服武器,每拿起一件,都彷彿能回憶起往昔的戰鬥與經歷。尤其是劉玉山留給他的古書,那紙張散發著陳舊的氣息,卻承載著無盡的智慧與傳承。他輕輕拂過書的封面,眼神中滿是敬重與懷念。

他深知自己雖身處土匪之列,可心中一直秉持著江湖俠義的規矩,那是他在這亂世中的堅守。然而,沒想到這份執著竟觸動了山寨中那些原本散漫、只圖享樂的土匪內心,引發了這場意想不到的風波。

輕輕掩上房門,錢霜白換上夜行衣,那黑色的衣裝彷彿與夜色融為一體。他身形矯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巧妙地躲過守衛的視線。來到山寨後院,他微微下蹲,積蓄力量,隨後猛然發力,翻身竄上牆頭。在牆頭短暫停留的瞬間,他宛如一隻警惕的山狸貓,目光掃視四周,確認安全後,便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先是來到劉玉山的墓前。月光灑在墓碑上,泛出清冷的光。錢霜白望著昔日的師傅和摯友安息之地,內心被惆悵填滿。他緩緩倒身跪下,膝蓋觸碰著冰冷的地面,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想訴說自己的委屈,想表達對這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的無奈。可夜深人靜,四周寂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生怕驚擾了山寨裡的眾人,只能將滿腹的話語嚥下。默默地,他磕了四個頭,每一次額頭觸地,都彷彿是在與過去告別,與心中的信念重新盟誓。磕完頭後,他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轉身毅然離開。

快天亮時,錢霜白換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上。山路崎嶇,兩旁的樹木在晨風中沙沙作響。他的腳步略顯沉重,一夜的奔波讓他疲憊不堪,但眼神依然堅定。遠遠望去,一個小村莊出現在眼前。村莊上空煙霧繚繞,起初,錢霜白以為是有早起的村民在做飯,那裊裊炊煙本該是鄉村祥和的象徵。

可當他走進村莊,才發現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獄。根本不是百姓做飯的炊煙,而是房屋燃燒後尚未完全熄滅的灰燼。殘垣斷壁隨處可見,昔日溫馨的家園如今已化為廢墟。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屍體,鮮血染紅了地面,在晨光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目。錢霜白強忍著內心的悲痛與憤怒,掏出手槍,雙手緊握,小心翼翼地一步步仔細觀察。只見家家戶戶房屋燒塌,門口有血,那慘烈的場景讓人觸目驚心。雖說他身為土匪,平日裡也見過不少生死,但這麼多無辜百姓慘遭屠戮,他還是感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脊樑骨升起。

錢霜白心中斷定,這肯定是小日本子乾的。他粗略估算了一下,這個小山村規模不大,不超過一百戶人家,如今卻已全部被屠戮滅門。想到這裡,他的眼睛瞬間充血,憤怒如同燃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替這些死難的鄉親報仇雪恨,讓小日本子血債血償。

這時,遠處傳來汽車的聲音。錢霜白心中一驚,警惕性瞬間提升。他迅速環顧四周,尋找藏身之處,最後躲到旁邊的矮牆內。矮牆殘破不堪,勉強能遮擋住他的身形。他緊緊貼在牆上,大氣都不敢出,眼睛透過牆縫緊緊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一會兒,只見一輛蓋著篷布的卡車緩緩開進村莊。卡車行駛揚起一片塵土,發動機的轟鳴聲在寂靜的村莊裡顯得格外刺耳。車停穩後,從車上下來三名日本兵。那三名日本兵身高矮小,但身體強壯,肌肉緊繃在土黃色軍裝下。他們臉上帶著冷漠與傲慢,眼神中毫無憐憫之意。只見他們輕鬆地拉起一個村民的屍體,像扔垃圾一樣毫不費力地拋上卡車,動作熟練而殘忍。

錢霜白心中疑惑不已,暗自納悶,這些日本兵裝屍體幹嘛?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憤怒。隨著三個日本兵裝了十幾具屍體後,便上車準備離開。

錢霜白眼疾手快,趁著日本兵上車發動汽車的間隙,藉著樹木的掩護,如鬼魅般竄到了汽車上。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汽車啟動,轟轟地跑了起來,車身在崎嶇的山路上劇烈顛簸。

錢霜白躲在篷佈下,看到車上都是中國人的屍體,那冰冷的屍體堆積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心中充滿了悲痛與憤怒,同時也在思考著日本兵的目的,只是不知道他們要把屍體運到哪裡去。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了不久,好像停了下來。接著,就聽見日本兵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錢霜白透過篷布的縫隙向外張望,只見汽車停在一處大門前,車上的日本兵正在和門口站崗的日本兵交談著什麼。不一會兒,大門緩緩開啟,汽車緩緩駛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