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楊國忠陷害父親已經不是一次了,倘若下次他與楊太真貴妃密謀,要置父親於死地,那又該如何?皇上寵愛楊貴妃,可謂是以舉國之力,只為搏貴妃一笑,皇上對貴妃言聽計從,倘若她在皇上耳邊說幾句父親的不是,楊國忠又在一旁煽風點火,父親的地位豈不是更岌岌可危了。”
太子問:
“那依俶兒之言,我們該當如何?”
李俶道:
“如今楊國忠勢大,我們不可與其硬拼。日前,楊國忠將原朔方軍使平城梁將軍誣陷害死,使得朔方軍上下譁然,對楊國忠十分不滿,倘若我們能夠為平城梁將軍平冤昭雪,就能取得朔方軍方面的支援,朔方軍乃我大唐西北邊塞勁旅,皇上常年仰仗朔方軍,倘若贏得朔方軍的擁護,如此一來,楊國忠投鼠忌器,便不會再咄咄相逼,父親的處境將會好的很多。”
太子又問:
“此計甚妙,不知如何為平將軍平反呢?”
李俶道:
“當初楊國忠誣陷平將軍與胡虜謀反,勾結吐蕃,意圖入侵我大唐隴右地區,稱在途中截獲一封平將軍寫與吐蕃大將馬重英的通敵信,給判了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將其斬首。這封信與奏摺藏於宮中內閣庫房之中,我們只要將這封信取出來,與平城梁將軍以往的寫的奏摺筆跡做對比,就可知道信件的真偽,到時候真相就是大白天下,也就可還城梁將軍一個公道。如此一來,皇上肯定會怪罪楊國忠辦事不利,枉死我大唐一員名將,這樣,他定會安分一段時間,不敢再與父親為難了。”
太子沉默不語,深思了片刻,道:
“俶兒次法甚好,只是倘若為朔方軍平反,恐陛下會生疑,質疑我與邊軍勾結,意圖不軌,倘若弄巧成拙,被楊國光反咬一口,豈不弄巧成拙?”
李俶道:
“此事父親大可放心,平城梁有一子,名青雲,乃西北朔方軍副使,平城梁被害時他尚在西北,逃了出來。日前我與他在三清觀相遇,現已將他秘密安頓在我府中,我們只需將平青雲安排到大理寺喊冤,大理寺卿陳文遠乃龍武將軍陳玄禮之子,陳玄禮與楊國忠素來不和,適兒曾拜陳文遠兄長陳文奇為師,我將此事事先告知陳文遠,他必定支援,到時候三司會審,將諸般物證調取出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太子閉目兀自沉思著,過了許久,嘆了一口氣,說道:
“此事就依你的意思辦,只是到時候三司會審,恐怕楊國忠會將那封信件毀去,到時候物證俱毀,如何能正面平將軍的清白?”
李俶道:
“此事好辦,我們只要在平青雲去大理寺之前將信件取出,妥善儲存,會審之時再將它拿出,便可保萬全。”
太子點點頭,表示默許,李俶會意,向太子拜別,便回府去了。
第七回 不辭而別(五)
霍加現已逃脫,現下賀東來只能擒住阿依慕,以此來脅迫霍加就範,所以阿依慕他是志在必得,見高鳳麟擋在前面,只是覺得看他無比的不順眼,又聽他語氣中對自己充滿了蔑視,心中更是老大的不高興,只是他為人一向陰沉,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他手底下那十幾人聽高鳳麟如此狂傲語氣,也老早的就瞧不下去了,不等賀東來動手,當前的兩人便就舉刀衝了上去,高鳳麟居高臨下,見為首的兩人衝上了樓梯,冷哼了一聲,待他們剛踏上最後一塊木梯時,身形晃動,在場眾人都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聽見那二人咿呀兩聲慘叫,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這一下直叫樓下的十幾人看的目瞪口呆,均想時間哪有如此快速之人,各個都心想絕無可能,定是他二人不小心踩空了樓梯在滾落下來的。如此一想就覺得高鳳麟並無那般可怕了,見同伴吃了虧,又有一胖一瘦一矮漢子,三人提了兵器上前,這三人顯然武功比適才那兩人高明的多,當中一人從樓梯正面衝了上去,其餘兩人分從樓梯的兩邊,各自踏了一張木桌,借力使力,攀上樓去,高鳳麟恰被圍在中間,三人成合圍之勢,企圖將他絞殺在這圍圏之中。
這三分圍攻之勢迅若雷霆,阿依慕在身後被驚的怔住了,待三人衝至跟前,她才驚呼一聲“小心”。高鳳麟眼觀三路,三人幾乎是同時抵至自己跟前,三件兵刃齊出,左邊使大板斧那人砍向自己的左肩,右邊使雙鉤那人意欲拉右臂,正面而來那中年使三節棍的漢子上來就要劈自己小腹,其三人力量和速度均為上乘。凝神觀敵,高鳳麟臉色不變,卻見他“呼”一聲抬起左腳,將正面那漢子劈來的三節棍踩在腳下,身形向左微側,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