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霖燁鼻尖猛地竄入了一種清新的香味,他懷裡被一種溫熱又熟悉的感覺縈繞著,似乎長久以來空蕩蕩的心在這一刻也得到填滿了,哪怕前一刻他全身僵硬,然而他身體的本能好像自然而然地接納了她,根本不想要將她從他的身邊給推開。
似乎他的懷抱天生就是為她而準備,兩人就應該在一起,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用分開。
女人的淚水滴落在他修長而纖細的脖頸上,就好像帶起了一種灼熱滾燙的感覺,從外表的面板直接侵蝕向他的內心。
“蕭霖燁,你怎麼那麼混蛋,明明說好的要在春暖花開之前回去,為什麼會重傷昏迷,為什麼要離開我那麼長的時間,我真的恨死你了,這輩子都不想要原諒你。”
許沐晴越哭越委屈,越來越傷心難過,好像之前幾個月,將近一年來的情緒在她深愛的男人面前徹底地崩潰,她不管不顧了,哪怕蕭霖燁失去了記憶,暫時想不起她是誰,記不得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她也絕對不會放棄他。
蕭霖燁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任由她的眼淚落在他的脖頸上,任由她的鼻涕眼淚在他名貴的衣衫上沾溼了一大片,本能已經快過他的腦袋,他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摟住了她的纖腰。
“對不起,是朕讓你失望了,害得你擔驚受怕並不是朕的本意。”
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甚至他在病床上昏迷了那麼久,能夠僥倖撿回來一條命都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然而這一刻,他想要的竟然更多,乾枯已久的心控制不住地悸動了起來。
被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一個聲音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你一直尋尋覓覓已久的女人,是他生命中缺失的最重要的那個部分。
原以為道歉的話很難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然而沒想到對著淚眼婆娑的女人,聽著她一聲又一聲委屈的哭訴,他竟然心痛如刀割,恨不得手忙腳亂地哄著她,讓她別再哭了,甚至他想要吻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讓她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對不起有什麼用?來幽州之前我是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警告過你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你為什麼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難道在你心裡,我說的那些都是廢話嗎?”
許沐晴從蕭霖燁的懷裡掙脫出來,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她吸著鼻子,又是委屈又是幽怨地控訴道,原本白皙的臉也變得通紅。
要不是看在他頭部重傷失去記憶的份上,她都想要將蕭霖燁給暴打一頓,她費盡心機地將他的身體調養好,就是讓他拿命去和北狄人抵抗的嗎?
她咬著嘴唇,鮮紅的血都滲透了出來,發狠地說道,“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不會嫁給你,也不會給你生孩子,讓你亂折騰這麼久,有用嗎,好玩嗎?”
蕭霖燁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心腸根本就狠不起來,柔軟得一塌糊塗,他看到她哭,他的心就一陣陣的疼,很想要她開心起來。
好像那種心情是已經刻入了骨髓中,變成了他的本能。
哪怕在這一刻,蕭霖燁的記憶還是一片混亂的空白的,睡夢裡那個女人的哭聲漸漸地清晰了起來,被煙霧繚繞著的容貌似乎也漸漸地顯示出清晰的輪廓來。
他帶著點討好,帶著點低聲下氣地說道,“沐晴,我們有什麼話回到府邸上再說好不好?你趕了那麼久的路,一定很累了。朕讓人準備可口的熱飯熱菜給你們接風洗塵。等到你安頓下來了,不管有什麼事情我們再慢慢地說。”
許沐晴被他提醒,這才驚覺到她失態了,哪裡還有半分皇后的樣子,就像蠻不講理的潑婦,逮著自家男人一點點的小事情就不放過。
她的臉瞬間刷地變得爆紅,羞澀又難堪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想出來。
“你怎麼早點提醒我,蕭霖燁,你真是一如既往地狡猾和混蛋。”她蠻不講理地埋怨著,紅紅的眼睛裡卻帶上了一絲撒嬌的味道,那是對最親近的人才會流露出來的真正的感情。
蕭霖燁被她埋怨得,心口好像噎了一下,他想要解釋什麼,然而那些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嚥下去了,只剩下一種抑制不住的驚喜和寵溺。
他內心的深處好像有一道聲音冒了出來,算了,是他自己選中的女人,自己疼著愛著,恨不得捧在掌心裡的女人,只能寵著愛著了,只要她能夠過得開心又快樂,其他的事情又有什麼重要呢。
念及此,蕭霖燁已經神色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用溫柔又寵溺的聲音說道,“你這一路趕過來,也累壞了,朕立刻讓人給你收拾房間,給你準備換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