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晴在離開之前,溫子雅再次滿身狼狽地衝了過來,跪在了她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許沐晴,請你把慕容定給放回來好不好?我真的很愛他,我的人生不能沒有他,求你們給他一條生路吧。”
她很是冷靜地對溫子雅說道,“慕容定他絕對不會死,很快他就會回到北狄國來,你不用哭著求我,既然是利益交換,我們依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他也能毫髮無損地離開幽州的地牢。”
只是慕容定回到北狄國以後究竟有沒有好日子過,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了。
溫子雅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將信將疑地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慕容定他真的能回來,不會被你的毒藥控制,也不會缺胳膊斷腿地回來?”
她不想要個殘廢的夫君,她想要的是完整又健康的男人。
許沐晴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語氣很是斬釘截鐵,“那是當然,我既然答應了你放慕容定回來,他就一定能夠回來。你就安心地待在北狄國等待好訊息吧。”
然而慕容定能不能和她在之後的日子裡過得風生水起,那就不是她能夠控制得住的了。
“溫子雅,希望你在後半生能夠過得幸福。”
許沐晴都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了,溫子雅也不好意思總是纏著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了。
梁國的大軍有條不紊地將搜刮來的戰馬,銀子,毛皮還有金銀珠寶等,全部都裝上了馬車,一車車地朝著幽州城運回去。
北狄這個驍勇善戰的國家,在慕容定洩露了最重要的情報和機密,在梁國的炮火攻勢之下,直接變得一敗塗地,耳邊到處充斥著女人和小孩驚恐又絕望的哭泣聲。
哪怕聽在許沐晴的耳朵裡,她覺得有些沉重和難受,卻絲毫沒有覺得之前的自己做錯了。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北狄人要是侵佔了梁國的土地,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那些無辜的孩子和女人,流的眼淚會比現在她所聽到的更加多。
至少蕭霖燁在攻打進皇城的時候,已經下過命令了,不要傷害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不會掠奪平民百姓的財產和物品。
負責這次攻打戰爭的許奕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蕭霖燁和許沐晴的身邊,忽然出聲說道,“皇上,皇后,這裡的事情交給微臣來處理,你們先回到幽州去好好地休整吧,這裡不管是從氣候還是條件上,都太惡劣了。”
蕭霖燁想了想說道,“岳父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不太重要了,留給鳳九和鳳十處理就可以了。”
許奕融有些不放心,遲疑地問道,“這樣真的可以嗎?就不害怕那些北狄人再次打起來嗎?”
蕭霖燁周身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們敢再打,朕就讓整個北狄人都滅絕,不怕死的大可以試試。”
“那微臣遵命。”
許奕融充滿憂慮地看向了女兒,害怕她知道了北狄皇貴妃的事情以後心裡受到傷害,一直很在意她的心情。
“爹,我不難過,你不用在意我,那些已經發生了很多年的事情,我早就釋懷了。只是她到底生了我一場,為了讓我能夠過上好日子,把我送到了你們手裡,自己又跑去做了探子,我虧欠她的,總要替她報仇的。”
在她的心裡,還是許奕融和楊瑤光是最親近,也是最重要的父母。
許奕融沒有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悲痛欲絕和傷心絕望,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北狄在這場戰爭中,兵力至少損失了八成,僥倖活下來的,要麼已經逃跑得無影無蹤,要麼傷殘,戰鬥力變得很弱小。
蕭霖燁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先帶著妻子和岳父一起回到了幽州。
昏暗潮溼又寒冷的地牢裡,慕容定在短短的時間已經暴瘦,飽受折磨,又累又餓又冷。
所以當許沐晴和蕭霖燁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你們總算回來了,北狄皇上解決了嗎,現在是不是能放我出去了?”
慕容定覺得自己就像是困在籠子中的野獸一樣,沒有半點自由,吃不飽穿不暖,哪裡還有點北狄貴族的樣子,他如今就是喪家之犬,恨不得立刻掙脫出來,回到北狄去。
許沐晴嫌棄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答應了,我們梁國人就絕對不會食言。不過慕容定,你覺得北狄幾乎被你弄得滅國,你哪怕回去了,又能有好下場嗎?
你是賣國賊,是導致北狄皇上死亡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