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笑得悲傷。
他定定的看著那隻天青色的眼睛裡混合著悲傷的笑意,說不出是悲傷多一點還是笑意多一點,只覺得心底發疼,疼得眼眶裡有什麼東西想要噴薄而出。於是他只能重重的點頭,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眼睛。“啊,我會的。”如果他還會回來的話。“保重。”
然後呢?然後他再沒有回頭去看那個人,義無反顧的踏上了自己遠行的路。走出去很遠,開著仙人模式的他都能感覺到旗木卡卡西的查克拉一直停留在原地。謝謝,卡卡西老師。謝謝你能猜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悄悄的走,謝謝你出來送我。謝謝你,沒有說挽留。
……
猛然睜開眼睛,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夜風這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有關回憶的夢。
有多久不曾夢見過上輩子的事了?尤其是,上輩子總是眉眼彎彎的卡卡西老師。他記得離開木葉之後也常常能聽到關於卡卡西老師的訊息,地下賞金所裡旗木卡卡西的懸賞一度降低後來又慢慢的回升,始終在那裡。四戰中,卡卡西老師終究還是失去了帶土的禮物,那隻寫輪眼定格在萬花筒的狀態就此終結,為了掩護自己。木葉的護額下面,遮掩的不再是一隻血色的眼睛,而是一個黑黝黝的空洞。他記得做完手術之後的卡卡西老師發了很久的呆,久到所有人都忍不住擔心起來,那人卻忽然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四處遊歷的日子,想起最多的兩個人,我愛羅和卡卡西老師。一個是兄弟,一個卻不知道究竟是老師還是兄長。前者他可以很放心,因為知道同自己一樣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我愛羅不會再被輕易打敗。可是後者,他一直都不曾放心過。年少的時候以為那人笑得眉眼眼彎彎是真的,慵懶無良是真的。可是後來他明白,那不過是一層脆弱而頑固的偽裝,一如自己的笑臉。在他的眼中,卡卡西老師就像是一個被迫停留在原地的人,渴望著走出去,卻怎麼也走不出去。因為,他總是被留下來的那一個。就連自己,不也是一樣將卡卡西老師留在了木葉,再沒有相見。
“風,你起了嗎?”
佐井的聲音讓夜風從回憶和夢境中抽身,閉了閉眼睛,他依然是木葉根部的首領。“啊,起來了。有事?”
“剛剛從醫院來的訊息,雲忍由木人的傷勢已經完全穩定了。雲隱也回了信。火影大人要你去趟辦公室。”
“知道了。”穿戴整齊,夜風拉開門,忽然就沒能剋制住心底流轉的情緒。“卡卡西呢?”
有些訝異的看著似乎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夜風,佐井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風醒來之後就問旗木卡卡西的情況。“據說在宇智波宅做客。這會兒應該還沒醒吧,如果他們把酒言歡的話。”
點點頭,夜風其實在出口之後就後悔了,幹嘛要多事的去問。只是,一想到上輩子那個站在木葉大門口目送自己的人……,為什麼會覺得很遺憾呢?
————
“心情不好?”終於受不了夜風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原本懶洋洋坐在門廊下看小黃書的旗木卡卡西不得不開口了。總覺得,夜風是在看著自己發呆,而不是平常的那種因為自己亂來而生氣。
搖頭,夜風說不上來自己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覺得看著這人就在眼前,平平安安的,所以安心。可又擔心,一尾到三尾曉都失敗了,下一次一定會是場惡戰。到那個時候,卡卡西還能堅持不用解開寫輪眼的封印嗎?
“難道是在想借口讓我請吃拉麵?”戲謔的開口,儘管卡卡西知道這個可能很低,因為風要敲詐自己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根本不需要藉口。
“好。”有人請吃拉麵,夜風立馬暫時的拋卻了自己心底患得患失的小憂鬱,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眼角抽了抽,旗木卡卡西深刻的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既然風要發呆就讓他發呆好了,幹嘛要多事的提起拉麵呢,明知道這傢伙對於拉麵是來者不拒的。可是既然話已經出口了,風都已經要往一樂走了,總覺得……不能反悔呢。
於是宇智波兄弟從火影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並排走著的旗木卡卡西和夜風。在他們的眼中,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肩並肩的走向一樂,很是融洽的氣氛。
“去一樂。”看到這樣的情形,宇智波鼬想起了以前三人在暗部的時候為了吃什麼而鬧騰的情景,心生懷念,嘴角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詫異的看著自家快步趕上那兩人的哥哥,宇智波佐助忽然發現,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自己都不曾足夠了解誰。哥哥也好,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