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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再與將軍府無涉。
可是她在前往湄城投奔姐姐時,在路上卻吐得天昏地暗,這才發現,竟然珠胎暗結兩個月了!
正因孕吐而暈得走不動路時,一輛華麗的馬車在她身邊停下,一個長相平常,但眼睛真誠的人救了她。
原來他是李國的一個出國避難的王子,見她一個單身美貌女子卻身懷有孕,不禁對她有些好奇與憐惜,語言間甚是溫存,常佳當然回以感激的笑,兩人一路上惺惺相惜,男女間,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不到兩個月,這個李國王子對常佳已經是情根深種,但常佳想到自己的腹中胎兒,黯然神傷,拒絕了他,李國王子卻很是個情深之人:“我知道我落魄,給不起你想要的榮華富貴,但是我可以做個普通人,就在中漢國生活下去。”
雖是這麼說,但看到這個王子的屬下凝重的臉,常佳左思右想知道不妥,不能誤了他的事業啊!
有一天,終於趁其不備,在王子手下的幫助下,悄然離去,投奔了姐姐。
那時奚閏的家已經瀕臨破產,慧娘帶來的嫁妝也揮霍一空,常佳對再嫁一事已經死心,帶了個孩子的女人就算能嫁出去,孩子也難免被人說是“拖油瓶”,像自己父親那樣把妻子帶來的孩子當親生養的人可不多,索性便佯裝成奚閏之妾,以幫奚閏重振家業為條件,在奚家產下了孩子,算是和女兒兩個有了一個家,女兒也不至受人非議。
她年輕貌美,奚閏自然也是垂涎三尺,但一來慧娘查知他的心意,把常佳保護嚴密;二來常佳也不是好惹的,更重要的是,雖然常佳已經是父母雙亡,家道不興,但仍舊算是官家之後,商人以官家小姐為妾,那是要杖責,徒刑,流刑千里的,所以空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
當年啊。。。。。。恍惚間,竟十幾年過去了。
“別說我,姐姐,你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常佳淡淡地道,慧娘捂住她的嘴,也笑了:“我們姐妹,原來姻緣一事上都受了小鬼調弄。”
看起來平靜的人生,原來竟已經有這麼多傷痕了嗎?慧娘長長嘆了口氣,想起自己的人生,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雲渡與褒若和蕪兒三人來到一座叫做翠峰山的小山中,這裡的風景和這裡的人一樣,閒緩寬適,一泓碧綠泛藍的湖水靜靜地汪在山下,湖邊的草坡青翠綿軟,一端緩緩地沒入湖中,蒺藜和薔薇相間著紅綠色帶,生長在高高低低的山坳間,忽然一聲撲簌簌的聲響在草叢間撲拉而過,一隻錦燦七彩的錦雞跳入深草間,一隻小兔子靜靜地伏在原地,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並不驚慌逃躥,蕪兒驚喜地叫了一聲,便往那小兔子撲去,追著小兔子跑開了。
雲渡拍拍地上最柔軟的地方,道:“褒若,坐這裡。”
一直以來,兩人都沒有機會單獨相處,褒若見狀,知道他必有話對自己說,便依言坐在他身邊,睜著大眼睛,像小兔子一般笑眯眯地看著他,去渡倒有點沒底了,褒若究竟對世事瞭解多少?
“侯府裡,我的父兄姬妾成群,成天為此打鬧吵架,納妾,出生了很多小孩,能活到現在的就只剩下我和我兄長,其他的,死得不明不白,那之後,我對納妾厭惡心已極,就想找一個能懂得自己心的人相守便足矣,後來,看到你,你直爽,又活潑,初次見面便讓我動了點心,不過只是有點而已。”雲渡靜靜地述說,去在天空靜靜地飄,褒若靜靜地聽。
“後來在鳳尾樓又遇見你,還是男裝,裝得倒也似模似樣,可惜,露了點馬腳。”雲渡忍不住想笑,那個粗眉粗眼的男孩,耳朵卻像粉紅的芙蓉一般泛著白玉光澤,眼睛靈動異常,雲渡的毒眼一眼便望知是那個賓香樓的小姑娘,這時又來女扮男裝來騙人:“你很可愛,我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動心,雖然不是很多,但確實也難得,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點好感的,如果你真不打算再回那個人身邊,不妨考慮我。”
他說的入情入理,沒有一見面就愛得死去活來的激動,“只是有點動心,但還沒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這話很合乎情理,也很爽直。
褒若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他也說過對納妾沒興趣,可是還是有了微含姑娘。你也說對納妾沒興趣,誰知道將來有沒有什麼大微小微的。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反正我也還小呢。”
雲渡深深望著她,奇怪的女子,竟會因丈夫納妾而出走,而在外人看起來,這個時候,本應當因為是失望地失去理智判斷的時候,還會冷靜拒絕一個看起來誘惑無比的男人。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