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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婢借他一件東西。” “他想借什麼?”我甚為好奇。 “大人並未下禁令,奴婢便將名字告知那個奴隸。至於他借的物品只是修面的小刀,奴婢昨晚已經上告管事,管事怕有隱患並未同意。”瑟兒老實交待。

府內無關公務的一般事務,都是麗娘操心,她喜歡放些小權給各處管事,這一點我很贊同。若連每個奴僕下人私下交往的小事都要總管或者我親自裁決,那豈不是要將人活活累死。管事的不給小刀,合情合理

可顧塵羽要修面的小刀,難道只是為了修面,收拾整齊了,用他那副皮囊迷惑旁人麼? “你現在就去取了他要的東西來。”我吩咐了一句。倘若顧塵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給他一把哪怕是修面的小刀都會很危險。

但我相信麗孃的判斷,至少顧塵羽沒有內力,且被麗娘下過藥了。面對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以我目前的武功修為和素來機警敏銳的感官,就算那人拿著一柄鋒利匕首,也傷不到我分毫。

等著瑟兒將修面的小刀送到我手上,我這才拎著食籃走入松竹院。我在松竹院設了四個侍衛站崗,分別盯著四面不留死角,另有影衛藏身暗中觀察。明面還有兩個僕人,負責日常打掃收拾,等待我隨時可能地巡視。

其中一個僕人見我進來,立刻迎上,恭敬地帶我去到顧塵羽所在的房門口,毫不客氣將房門推開。整個防衛司府邸是我從老司長那裡繼承來的,老司長生性*,家宅之中內眷不少,松竹院是他以前收納美妾的地方,排場類似微縮的正宅主院。正房三間帶兩個耳房,左右各有東西廂房,東廂是小廚房,西廂是書房,南面一排倒座,是給這院內近身服侍主子的奴僕們的固定居所。

聯絡各處房屋的是一圈遊廊,院內種了各色花木,還有一處藤架,夏季枝繁葉茂花香四溢,是納涼消暑的好地方。如今偌大的院子空蕩蕩好幾年都沒人氣,只有僕人們按時打掃維護保養,依稀留有當年景緻。我瞥了一眼落鎖的正房和廂房,隨著那僕人走到院子南面的一間倒座門口。這種給奴僕居住的倒座房間,通常都不大,裡面或是通鋪或是佈置三兩張床,只有那些得寵的僕人才有資格獨佔一間。

我順著被推開的房門向內望去,只見這間房內擺了兩張床,兩張床之間還放置了一個帶抽屜的小桌子,桌上設一對燭臺,桌下是一個兩開門的小櫥櫃。想必當初是相對得寵的僕人們居住,難得傢俱還算齊整。顧塵羽蜷縮在其中一張床上,將原本鋪墊用的毯子緊緊裹在身上。除了飲食藥品,我並沒有吩咐賞賜鋪蓋衣物,所以管事的也沒有自找麻煩派發多餘的物件給一個低賤奴隸。也不知顧塵羽從哪裡找到了這張舊毯子,可能是當初遺留在鋪位上的東西,他倒是不見外直接取用。僕人見那個奴隸大白天的竟然還在昏睡,沒有及時起來迎接我,自是驚怒恐慌,作勢要將他拖拽下床。我卻擺擺手,將手裡食籃放在桌上,打發那僕人去庫房拿個火盆過來。

009一個笑話

一般不會武功的正常人,受了那頓鞭子又被麗娘蹂、躪整晚,絕非三五日能緩過來的。顧塵羽時常昏睡無覺並不稀奇

。我走到床邊,將他推得翻轉過來,終於見到他蒼白臉孔上與清醒時不太一樣的表情。他的眼睛緊緊閉著,長長睫毛瑟瑟抖動,唇無血色,雙頰卻染著病態的嫣紅。他的額頭滾燙,無意識地低低呻吟。忽而眼角滑落溫熱淚滴,眉頭亦再次鎖緊不得舒展,流露出罕見的惶恐模樣。印象中寵辱不驚一直淡漠鎮定的顧塵羽居然會在夢中落淚,也有如此脆弱的表情麼?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著魔一般指尖撫上他的臉頰,感受著他唇畔鬢角多日沒有打理肆意滋生的胡茬,又順著那有稜有角的下巴摸到了他的喉結。精通易容術的我,此時算是確信顧塵羽的臉上沒有戴著面具,也沒有被刻意修改。他的容貌與母親留給我的北周攝政王的畫像極其相似。他,真的就是攝政王唯一還活著的子嗣了。

我張開五指,整個手掌覆上他的臉,捂住他的口鼻。沒多久,他因窒息開始抽搐,緊閉的雙眼終於睜開,迷濛中驚見我近在咫尺,神情再無法從容,手足也本能地開始掙扎。我聽見他腳腕上的鐵鏈碰撞木板床的響動,我看到他的雙手似乎想要推拒我覆在他口鼻處的手。然後他眼神中多了一層祈求的意思,可是沒有持續多久便黯淡下來。沒有內力,不曾經過特別訓練的人,能憋氣多久我十分清楚。直到他因此再度昏厥,我才鬆手。

我將他身上裹著的毯子掀開,看到他赤、裸的上身。原本那件粗布衣已經被撕成了若干布條,纏在前胸後背的大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