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了船頭,朝向了無江逆流。
而郭才思則是將那案桌與燭臺爐鼎都擺在了船板之上。
他手持長劍,一疊符紙在手。
狐九望著,卻也幫不上什麼忙。
郭先生道行不深,但簡單的開壇設法招風之術還是略懂一二。
若想逆流而上,且需大風。
而無江水運已定,往來都是風平浪靜,也只有招風借力,逆流而上。
郭才思準備好了一切,抬起手來,皆一縷火苗點燃了手中的香燭。
香燭燃起,又借文氣與一道玄黃法力入那香壇之中。
三柱青煙直上天穹。
郭才思俯身三拜,口中念道:“凡世文士得文氣眷身,今日斗膽設法,請天地借大風行船救人性命,藉以香火三柱,文氣十鬥,敬予上蒼。”
說罷,他便將手中的香燭插入了香爐之中。
緊接著便探出雙指,夾起了三疊符紙,雙眸一怔,那符紙便燃了起來。
轉眼之間,符紙化作飛灰,飛向了天穹。
“請風!!”
忽聞一聲劍鳴,那桌上擺著的木劍落入郭才思手中。
他的指尖抹過劍身,便見玄黃法力注入其中,又有一口文氣附於劍身,熠熠生輝。
他抬起手中之劍,借劍尖為筆鋒,文氣為筆墨。
凌空寫道——“大風起兮雲飛揚!!”
“來!”
一聲高喝,便見那文氣成詩灑作星光勝入了天穹之中。
郭才思睜目而視,劍立於身前。
“呼!!”
天地之勢在這一剎被調動而起。
平靜的無江在這一剎那升起了大風,那呼嘯之聲從耳畔而過。
狐九舒了口氣,扯動那船帆,喊道:“起航!”
帆布落下,皆那大風之力,從那無江逆流而上。
郭才思舒了口氣,伸手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漬,此刻的他已然疲憊不堪。
他可不是陳先生,再則,他不過是一文仙,又怎能與那天地修士所的當,這一道請風之法,就耗費了他大半的法力與文氣。
狐九一躍而下,跑到了郭才思身邊,問道:“郭先生可否需要休息一會。”
郭才思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仙獸掌舵便是,郭某還得盯著香燭,若是滅了,這風也就停了。”
狐九見郭才思那般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真沒問題?”
郭才思說道:“無礙的。”
狐九見狀也沒再多問,便起身前去船上掌舵。
而郭才思則是盤坐在了船板之上,一邊恢復自身的法力,一邊注意著香燭。
竹林小潭。
白錦與雲益在小潭之中盤坐修行渡過了一夜,直到那天邊泛起白肚,二人才緩緩起來。
而陳先生也從屋中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
就算是先生到了這般境界,但睡覺卻也很少耽擱過,一覺醒來,便是神清氣爽。
先生才起,便聽一道聲響從竹林外傳來。
“陳先生,貧道回來了。”
白錦與雲益起身看向了竹林之外,陳九的視線也看了過去。
卻見一個穿著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穿過竹林走回了小潭之中。
便是前日前往重山深處的天元子。
天元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似是傷到了腳踝,而那拂塵之上也沾上了些許血跡。
陳九笑著說道:“你這是走路摔著了?”
天元子答應道:“嗯,摔了一跤,無礙的。”
“哦?”陳九笑著說道:“堂堂道尊,竟會摔成這般模樣?陳某可真是好奇你是在哪摔的。”
雲益聽到道尊二字不由得一頓,又多看了一眼。谷
天元子乾笑了一聲,說道:“山頂摔下來,便成了這般模樣。”
他倒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被大妖所傷。
是他輕敵了,被那黑豬撞到了大腿,不過結果還是好的,雖說那黑豬蠻橫,但在天元子這人也討不到若是好處,最後自然是死在了天元子的拂塵之下。
堂堂道尊,竟是被一竹妖傷到的。
說出去可是個笑話。
天元子是不好意思說的。
“是嗎?”陳九似笑非笑的看著天元子。
天元子咳嗽了兩聲,說道:“陳先生心思是真夠壞的。”
“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