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哪裡是我們姑嫂的功勞?”若溪可不想攬下這份功勞,免得日後不好落下埋怨。
陳氏也跟著附和,還笑著說道:“剛剛老太太正念叨太太,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我正想跟你商量暐兒的婚事該怎麼辦呢?眼下先找個正式的媒婆過去,稍後就過聘禮。這聘禮可不能寒暄,怎麼說虞府也是跟王府連過宗,不是一般人家!”老太太見第一得意的兒媳婦來了,忙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來。
三太太聞言笑著點點頭,“我正是這樣想的,咱們韓府辦事不能讓人笑話去。可是娶媳婦的份例是固定的,我也不敢動公里銀子的念頭。想當年我嫁過來,孃家給了不少陪嫁,這幾年哥哥做皇商我多多少少有些股在裡面,這些銀子還是出得起的。況且歷來姑娘家都會把聘禮帶回來,還會多上不少嫁妝,看著風光姑娘家高興還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聽這番算計,豈是學佛之人能說出來得?三太太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用學佛做幌子裝出偽善的樣子罷了。她那個未過門的兒媳婦看樣子也是善於這一套的,到時候她們婆媳有的過招了。若溪低頭喝了一口茶,默不作聲。
既然不用公里的銀子,隨便她們怎麼操辦都好,陳氏也笑而不語。不過聽起來,婚事若是照她們說的這樣操辦,估計銀子得像流水一樣往外花。即便是侯府行事也不曾這樣張揚,若溪聽得心煩意亂找個空擋便告辭。
老太太留她用午飯,她推說府裡還有事情走了。出了榮善堂的院子,她才輕聲對陳氏說道:“咱們家在京都雖算不上顯赫家族,可也是官宦世家,總不能跟商賈一般行事。五哥哥的婚事有祖母親自操持,不過二嫂子和大嫂子還是要從旁幫扯。祖母到底是上了年紀,有什麼想到想不到的,你們好提醒一番。對內是三房娶兒媳婦,對外卻是韓府辦喜事,出了差錯丟臉的是韓府!”
“九姑奶奶,剛剛你在裡面也聽見了,有我們插嘴的地方嗎?”陳氏聞言為難地回著,“不用公里出銀子,我們自然是不能多言。”
“糊塗!”若溪知道陳氏的難處,太太和老太太都是她的長輩,怎樣行事輪不到她這個晚輩指手畫腳。可是眼下她和大奶奶管家,有些話她們若是不說誰還能說?
陳氏雖然是若溪的二嫂,可是心裡對自己的這位小姑子一直有些打怵。在她看來,若溪雖然一臉無害不笑不說話,可那眼神卻冷靜地讓人心虛。每說一句話都值得人細細品味,往往一針見血。眼下聽見她罵自己糊塗,竟不敢紛爭低垂著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若溪見狀語氣緩和下來,她見丫頭只是遠遠跟著又說道:“二嫂子一向通透為何今個犯起糊塗來?外面都知道韓府管事的是兩位奶奶,若是在婚事上出了差錯誰的名聲不好聽?咱們家是官宦世家,若是一味依著太太,還不被人當成滿身銅臭味的暴發戶?真正的大家族行事,講究的是低調奢華。
每一次辦事都是在交際,來得夫人、奶奶一個比一個心明眼亮,一搭眼就知道府上的格調。你可別小看了這些內院之人的力量,誰家娶媳婦,嫁姑娘不是靠這些人?韓府的名聲好了,爺們在外面才得臉,這仕途走得才會更順暢。
眼下二哥哥在海縣回不來,你要想辦法給他在京都謀個差事。先把人拽回來,然後再好生約束姨娘之流。咱們家最講究規矩禮法,做不出寵妾滅妻的荒唐事,有些人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二嫂子不是笨人,應該能明白我這番話的意思。府上接連辦喜事,這來得誥命、夫人裡面不愁沒有能幫扯一把之人。
原本我也可以幫二哥哥這個忙,可若這路是二嫂子鋪的,往後二嫂子在二哥哥跟前說話就越發的有分量。主母的威信是自己豎起來的,連夫君都不敢小覷何愁屋裡人不規矩?歷來姨娘就是主母的丫頭,即便是生養了兒子也要等主母不想養才能養在自己跟前。”
這一陣子陳氏正為韓昊在海縣納妾,還讓那賤婢懷了身孕的事氣惱,可面子上又不敢表露出來。一想到她在海縣充主母的樣子,陳氏就恨得睡不著覺,可又有什麼辦法?陳氏也想過求求若溪把夫君弄回來,可還沒想好怎麼張口。眼下聽了若溪的一席話眼前一亮,方才被呵斥的些許不快煙消雲散。
她拉住若溪的手,眼睛泛紅地回道:“好姑奶奶,也就你是真心疼我!你放心,我這就去和大嫂子商量,一定把韓府這兩場婚事辦得體面有格調。”說罷急叨叨走了。
若溪還是第一次見到陳氏慌忙的樣子,看來她是真的著急韓昊的事。以她的能力應該能辦好這件事,她不過是一時沾事者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