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筷子菜又送過來,“吃,但凡是我夾的菜你必須全都吃了,一點都不許剩!”
若溪抬起眼,瞧見他霸道的模樣瞥了一下嘴,低頭努力吃飯。好不容易才把他夾來的菜全部吃光,撐得她胃裡直不舒服。
漱口淨手,丫頭端上茶來,若溪喝了半盞還是覺得難受。
“走,我帶你逛逛園子。”他也不管若溪願不願意,吩咐丫頭拿了披風扯著她就往外面走。
若溪忙掙脫開他的手,“拉拉扯扯做什麼?我在後面跟著就是。”說罷臉色微紅的瞥了丫頭們一眼。
他見狀吩咐丫頭不用跟著,提了燈籠扭身在前面走,若溪見了在後面跟著。二月的天氣乍暖微寒,外面已經全黑。滿天的繁星閃閃爍爍,一輪明月掛在半空中。
她抬起頭仰望夜空,突覺腳下一趔趄,不由得失聲叫了起來。宜宣忙一扭身,胳膊圈住她的腰肢把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在他鼻尖縈繞,她的紅唇近在咫尺,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懷裡的人兒卻退後了一步,羞澀的說了聲“謝謝”。
失望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若溪這般禮貌讓他覺得她的心離自己好遙遠。不過他怎麼能奢望一天就得到她的心呢?
“天黑小心腳下!”他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溫柔的攥住她的手。
溫暖在若溪心中擴散,她看著宜宣的側臉,順從的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緩緩前行。一盞琉璃燈籠,兩個並排而行的人影,手牽著手,偶爾幾句輕語。
宜宣帶著她去了琉璃閣,一進去便覺暖和了不少。裡面上夜的婆子見二人來了,忙在暖爐裡添了兩塊碳,又泡了熱茶過來方退下。
看見她掙脫開自己的手去端茶,宜宣心裡有些失落。他也端起茶杯,手心殘留著屬於她的味道,竟比茶香還要醉人。
“小時候我經常偷偷跑到這裡看星星。”他仰起頭輕聲說著。
琉璃閣四面是玻璃,就連屋頂都是用玻璃製成,在這個玻璃稀罕的異世,能有這樣一個小屋子真是讓人驚歎。
“侍候你的丫頭、婆子就由著你大晚上出來嗎?”若溪喝了一口茶問著。
“她們最掃興,所以每次我都沒能盡興的看一次星星。”他聞言嘆口氣回著,“後來我長大了,終於有了很多自由可是卻沒有了時間。今個兒難得有空,我要看個夠。”說罷放下茶杯,躺在床上枕著胳膊看天。
看著他一臉愜意和滿足,若溪突然覺得他很可憐。被一大群丫頭、婆子團團圍住,做這個危險做那個不行,這樣的童年有什麼樂趣?
“你也過來躺下,這樣看更漂亮。”他拍著床笑著招呼若溪過去。
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若溪可不想引火燒身!看著她沒動,宜宣皺著眉頭說道:“不過是想叫你過來看星星,你在害怕什麼?我用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
若溪聽罷遲疑了一下挪過去,躺在他旁邊,緊靠著床邊中間留著空隙。
“你看,那就是北斗七星。”宜宣指著天空中呈勺子形狀的七顆星星說著,“離它們最近的那顆最亮的星星叫北極星,北斗七星繞著它旋轉一週就是一晝夜。北斗七星的斗柄每天都在緩緩移動,一年移動一週又回到原處。古書《冠子環流篇》說得最為明白:‘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現在是冬末春初,它的斗柄在東北方向。”
她這個現代人只知道什麼星座速配、性格、運勢之類,這種天文知識卻半點不通。若溪對他的話感覺很震驚,古人對星體的研究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扭頭看見她驚訝欽佩的模樣,宜宣感覺有一種滿足感,他接著說道:“第一顆和最後一顆於其他五顆運動的方向相反。我還聽說波斯國根據北斗七星作出鐘錶,看時間很方便呢。”
“你知道北斗七星屬於什麼星座嗎?”看見他臭屁的模樣若溪促狹的問道。
他聽了一怔,苦思片刻卻不記得有什麼關於星座的印象。他自問博覽群書過目不忘,眼下卻無言以對,忙追問起來。
若溪見狀得意起來,她指著北斗七星往西,慢慢畫出一隻大熊的模樣,笑著說道:“北斗、北極再加上它們周邊的零散星星剛好形成一隻大熊的模樣,這就是大熊星座!”
“哪裡有什麼熊?”他把頭挪過去,細細瞧著。
若溪忙又一邊解說一邊用手再指,似乎並未發現二人已經頭靠著頭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