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朝天看出道士的猶豫,冷笑道:“你一直都不敢爆出名諱,想必在東島哪裡,混的也是不怎麼樣,恐怕連殺手榜的前十都沒進去吧!比之焦倩倩,不知道你們誰的排名更靠前些。也罷,一個沒名的野雞,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焦倩倩與東島聖皇的關係,他們殺手都懂。依照那是道士的伸手來看,應該還在仇人劫之上,否則上面也不會讓他做這次行動指揮。把他與焦倩倩那等貨色相比,顯然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蘇朝天的這番話,聽起來嘲諷味道十足,擺明了是激將法,怕那老道逃走。
聰明人和聰明人過招,有時候看的,就不能只是面上的意思。
兵法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虛虛實實變幻莫測。
激將法,最簡單的理解,就是激怒對手,要他與自己一戰,可對聰明人用,那意思只怕要掉過來看。
要你來拼死一搏,反過來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你來拼死一搏。
蘇朝天呢?他的內力損耗嚴重,剛剛揍仇人劫的那一掌,幾乎就盡了剩下的氣力。他最開始想用的那個大殺四方的招式,現在已無法施展出來,相似的殺氣,只是為了矇蔽對手,讓他看不出自己的虛實。
那道士果然也不蠢,他看出隱藏在激將法背後的意思,託著量天尺,大笑著走向蘇朝天,忽然他又停下了腳步。他並沒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只是覺得蘇朝天的話有另一層的寒意,於是轉身逃向了遠處。
多疑,最終害得他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張景勝要他來中原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除掉三惡裡的段文橫,然後讓他來取替段文橫原本在七十二島殺手裡的位置。他現在確實還沒有排名,但除掉段文橫後,他就可以直接排到第二的位置。雖然當年段文橫是第一,不過現在的第一,已經不在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個可怕的組合,人稱:江湖十二色。他們聯手的本領,已經遠遠超出人類所能理解的極限。
那道士也從不敢妄想超過他們。他只想除掉段文橫,然後躍居到第二的位置。只可惜段文橫的神出鬼沒,居無定所,他一直沒能追查到段文橫的下落。
此次他聽說蘇朝天入蜀,便料想著段文橫也會來。本以為可以拿蘇朝天這夥人做餌,來引出段文橫,可就在他將要成功的瞬間,他恐懼了。
他走了,蘇朝天當然不敢去追,他要想盡辦法,趕快離開此處,找一僻靜之所,給妹妹和赤菲治傷。
他揹著赤菲,用腰帶將其攏在背上,然後懷抱著妹妹,緩緩朝著山下走去。
何為下山更比上山難,此刻在他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總算下了陡坡,來到一處平緩的地帶,為了消除自己行走過的痕跡,他決定要渡過一條湍急的大河,河邊卻隱隱傳來一陣打鬥之聲。
蘇朝天想改個方向,但打鬥聲卻離他越來越近,平時他想找事,可事情偏偏都躲著他。今天他想躲事,事情卻又偏偏追著他走,看來人要倒黴,總能事與願違。
兩個人,其中有一個紅衣女子,她招式平平,但速度很快,且渾身帶著一股熟悉的感覺,那種內功的發力方式,蘇朝天似乎從哪裡見過。
“對了,她用的內功,好像和獨孤焱一樣。”
那女子的對手身上有多處刀傷,雖然處處都很致命,但又處處都不能致死,倘若他不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這紅衣女子只怕早已被他拿下。
而那受傷之人,正是巴蜀都以人魔邱枯海。
蘇朝天沉吟了片刻,高聲喝道:“住手!”
二人聞聲各向後退開兩步,甩臉向蘇朝天看來。
邱枯海率先發話,道:“蘇朝天?看來你的遭遇不是很妙啊!啊?哈哈……”
蘇朝天道:“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
邱枯海哀婉著嘆道:“雖然沒死,不過也快死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接著道:“我被那廝大成重傷,又得不到人血充飢,就快死了。”
蘇朝天道:“那還在這裡浪費體力?”
邱枯海反問道:“浪費體力?你看我像嗎?我正在捕捉我的獵物。”
蘇朝天似冷笑、又似嘲笑的道:“呵呵,那我就不打擾了,不過,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你,不見得是那位姑娘的對手呢!”
邱枯海一揮手,道:“嗛!你懂什麼,這小妞武功不錯,飲了她的血,可以大大的提升我的功力。下次再見到那廝的時候,他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他看了看蘇朝天,又看了看對面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