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時刻,何長工帶領的一個連隊趕到。他見如此壯烈的場面,命令司號員吹衝鋒號。號聲中何長工率軍衝殺過去。
敵人見來了援軍,不敢戀戰,開始後退。
何長工率部追擊逃敵。敵人用火力封鎖道路,有人中彈身亡。
何長工只好命令部隊停止追擊。
敵人退去的戰場,屍體滿地,血流滿地,橫七豎八,慘不忍睹。
一個戰士趴在蒙九齡的屍體上痛哭。只見他身上十多處受傷,身旁的地上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何長工來到這裡,正要問個明白,一個昏死過去的戰士醒過來,他一躍跳起來,大叫一聲“殺”,就無目的地揮刀亂砍。終因流血過多,他又一次地昏死過去。
何長工命人把他抬下去。
這時,敵人又重新組織了反撲,何長工也來不及再說什麼,命令部隊準備迎敵。就在這關鍵時刻,袁文才帶領大部隊趕來了。
敵人終於被打退了。
暮靄下,新起了一個個墳堆,遍及整個山坡。
何長工、袁文才、王佐帶領他的部下和三團剩下的人,向著一片新墳地默哀。
隊伍漸漸走遠了。這裡剛才還是人喊馬嘶的激烈戰鬥場面,現在歸於平靜。留下了沉寂和英烈們的忠魂。
何長工在彭公廟趕上了陳毅,此時相見,倆人百感交集。
他把袁文才、王佐介紹給陳毅。何長工告訴他:“我們是奉毛委員的命令,專程來迎接你們上山。”
陳毅無言地拍拍他的肩頭。過了一會,他說:“我們應該上山。兩支隊伍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個有力的拳頭。敵人強大,我們是弱小之軍,常常被攆得團團亂轉。沒有一個根據地怎麼能行呢?這一次,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支援,結果是個什麼樣子,很難預料。”
陳毅連夜召集二十多個幹部開會,研究上井岡山問題。何長工、袁文才、王佐也在場。陳毅嚴肅地看著大家:“情況都講明囉,大家有啥子意見就提出來。”
“上井岡山。”
“我同意。”
“既然都是共產黨的隊伍,還是聯合起來好。”
“我也同意。”
陳毅見大多數都同意上井岡山,一直繃著的臉,陰轉晴。
這時,傳出一聲“我不想去!”
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他叫楊福壽,是中共湖南湘南特委新任書記。他緩緩起身,心情沉重地告訴大家:“我為什麼不想去井岡山?因為我是這裡的特委書記,有守土之責,有不避艱難領導湘南斗爭的任務。我把手下的七八十人帶回去,要發展這裡的武裝鬥爭。請陳毅同志和大家能諒解我。”
陳毅聽了他的話,連連點頭:“好。你們回去,要承受幾十倍敵人的壓力。要多保重。”
彭公廟外,夜色濛濛。楊福壽帶隊要離開了,陳毅和何長工趕來為他送行。楊福壽戀戀不捨地握住陳毅的手,倆人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使勁搖著手。無言的離別,無言的送行。在這血腥風雨的殘酷年代裡,此時他們心裡誰都明白,分別就意味著死離。
楊福壽無言地帶著他的隊伍走了。他這一走,沒有幾天,全部被敵人殺害了。
彭公廟裡的油燈下,陳毅和何長工面對面地坐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陳毅提出:“我想讓部隊在這裡作短暫的休整。你也看到囉,這麼多的老百姓和沒有訓練的農民自衛軍,不整頓一下,很難想象會出什麼亂子。”
何長工表示同意:“在你們休整時,我們負責監視敵人。
不過,只能有兩天的休整時間。“
“夠囉。”陳毅想抽菸,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他苦笑一下:“好不容易弄到一包煙,也跑掉囉。毛委員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來策應湘南的暴動。在酃縣得悉暴動失敗,為了減少你們的損失,二團奉命接應。按計劃毛委員已到了酃縣、汝城一線。”何長工還告訴他:“毛委員命令我們在礱市會合。”
幾天以後,淝渡,清晨。朱德和陳毅南北兩路大軍在這裡會合。他倆人立在洣河岸邊,望著部隊走過浮橋。何長工、袁文才、王佐帶領二團開過來。他們看見朱德、陳毅,在隊伍中向他倆招手。
朱德、陳毅熱情地向他們揮手致意。
毛澤覃精神抖擻地跑到他倆面前:“報告,我完成了任務,要返回部隊首長有何指示?”
朱德熱情地握住毛澤覃的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