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博雅為了迎戰而穿戴上盔甲。此齊彼落的慘叫聲越來越近,源博雅接過侍女遞上的武士刀別在腰間。
“鈴小姐,你還不能下床啊。”源博雅因侍女焦急的聲音回頭。
鈴斜依在門檻,小臉因為發燒而紅撲撲,漆黑的眼瞳焦急的轉動,模糊不清地喊道:“啊-啊――”
源博雅抱住鈴稚嫩的身軀,短短一天的相處,他喜愛上了這個乖巧的小女孩。他不禁一次地想,他和晴明都不會再娶妻,也不會有孩子。如果,只是如果,鈴是一個家道落魄的小公主,或只是一個孤女,那他和晴明就可以收養她。以鈴的伶俐乖巧,晴明絕對會喜歡她的。他可以教鈴吹笛,晴明能教她釀酒,花開葉落中蛻變為最美麗的公主。然後,在櫻花飛舞的季節,晴明和他擇一年輕有為的公子,飲下鈴逢上的清酒。鈴著白禮服的樣子一定很美,晴明會在他會忍不住流下喜悅和不捨的眼淚時不鹹不淡地調侃他……
鈴的身子軟軟的,小小的,源博雅彷彿稍稍用力就能抱折。
對不起,晴明。源博雅在心中默默跟安倍晴明道歉,摘下頸上的珠鏈戴到鈴的頸上。鈴小手好奇地撥弄珠鏈。慘叫聲更近了。
“鈴,這串珠鏈會保護你,不要取下來哦。” 源博雅摸摸鈴的腦袋,吩咐侍女將鈴抱回去後深吸一口氣,踏步而出。
沒等源博雅走出宅門,一截斷臂自他眼下飛過,紅木的宅門破碎開來。
殺生丸隱隱感覺到鈴的所在,直直向內院走去。
源博雅從不知道妖怪也能如斯清麗,如斯冷豔。他金色的眸子只是輕輕掃過,恐懼便自源博雅的心底洶湧冒出,狼狽地跌坐在地。
“站……站住!”源博雅掙扎起來,爛截在殺生丸的面前,刀尖抑制不住的顫抖。
在那邊。殺生丸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一轉身向左邊走去。
被……被忽視了。源博雅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氣憤。不好!鈴的房間在那個方向。
才鬆口氣,心一下又提上喉嚨。源博雅再次提刀擋在了殺生丸的面前。
殺生丸習慣性地揮刀掃去擋在前面的障礙。
晴明……
“晴明,父親已經走遠了。我們回去吧。”送完麻倉忠行,麻倉真葛正欲離開卻發現安倍晴明呆呆地看著天際沒有離開的意思。
“嗯?嗯。”安倍晴明剛剛似乎聽到博雅的聲音。他掏出袖中的紙扇,再三確認扇墜完好後微微一笑,“現在鳴鐘召集所有弟子開朝會吧。”
侍女們驚叫跑開,殺生丸拉開紙門,冷漠的表情在見到鈴後微不可查的柔和了分毫。
“啊――啊――”鈴欣喜地衝殺生丸探出手臂。
殺生丸俯身準備抱起鈴時,珠鏈騰然亮起,殺生丸的右手被從鈴的身上彈開。他瞥了瞥微微發麻的指尖,淡淡地對鈴說:“鈴,把那串珠子仍掉。”
鈴毫不猶豫地摘下珠鏈,扔到一旁。
殺生丸大人來接我了。鈴圈著殺生丸的脖子,欣喜萬分。
銀白的毛絨飛散點點銀光自殺生丸的足下騰起,殺生丸抱著鈴飛上空中。邪見騎在‘嗯啊’的身上在半空中等待。
“歡迎回來,鈴。”
安倍晴明回到南九州是兩天之後的事情。皇上&將軍先後召見了他,兩人的目的雖然不同,但都下了同一個命令:消滅入侵過鹿兒島的犬妖。
吹奏一首安魂曲,敬上一杯送行酒。博雅,我們的相識仿若昨日,時間還是太短。沒有你在的鹿兒島我保護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源博雅的笛子靜靜地躺在他的墓碑前。
天生牙能起死回生卻不能救治傷痛。伴隨殺生丸遊露野外,鈴肩頭的箭傷變得更嚴重了。邪見小心地扶住趴在‘嗯啊’背上搖搖欲墜的鈴,擔心地對走在前頭的殺生丸說:“殺生丸大人,鈴一直在說胡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帶她去看人類的大夫啊?”
殺生丸看了一眼一直含糊不清呢喃的鈴,默默地向東邊行去。
“殺生丸大人,不要丟下我們。”邪見用人頭杖敲敲‘嗯啊’的腦袋,‘嗯啊’“嗯-啊-”叫喚著慢慢跟在殺生丸的身後。
邪見敲開寺廟的大門,應門的小和尚四處張望一圈,平靜地蹲下問道:“請問施主是來上香還是論禪?”
“笨蛋,你見過上香論禪的妖怪麼!”邪見頭頂冒出一滴汗珠。
“你們不就是麼?”小和尚無辜地看著邪見,眼角的餘光偷偷地飄向不遠處。
真是個如月光般清冷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