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西海,西海說要拯救大周非要求助於昭武江南,她不過是室點密的女兒,幫不上什麼大忙,而昭武江南的身份就不一樣了,但昭武江南最後提出的要求很苛刻,朝中大臣異口同聲表示反對。大周境內的絲路貿易權無論如何不能給,長久以往,大周的財富都給突厥人搶去了,那和亡國有什麼區別?
阿史那皇后把長安發生的事告訴了弘德夫人,現在的問題不是李丹能否執掌權柄,而是大周能否生存。大周要想生存,就要向突厥人低頭,答應突厥人提出的條件,但這個條件誰答應誰就是賣國,將來就算打贏了仗,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所以現在宇文憲公開表示,他支援李丹出任大冢宰、總五府、都督中外諸軍事,將來這仗無論打贏了還是打輸了,賣國的罪責都是李丹的。
弘德夫人一下子傻眼了。怎麼轉眼間,事情變成了這樣?
阿史那皇后又說,頭痛的事還不止這些,大臣們要求廢棄新政,要恢復佛道兩教,以便穩定人心,為了安撫佛道兩教的沙門、道士和信徒,大臣們還要求調撥錢財以做慰撫。
“那打仗的事怎麼辦?”弘德夫人連聲追問道,“打仗要錢,要士卒,要民伕……這些都是急需呼叫的啊。”
“很多大臣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穩定人心,人心穩了,仗自然也就打贏了。”
“這簡直是胡扯,他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財富。”弘德夫人氣得淚如雨下。
“所以,現在沒人敢做大冢宰。”阿史那皇后憂心忡忡地問道,“你想讓李丹身死族滅嗎?”
第二章 金井梧桐秋葉黃 第二十八節
丹怒氣沖天地趕到昭武山。
此刻已經是深夜,昭武江南好象知道李丹一定會來,一直坐在前堂等他。何林陪著李丹走進來,悄悄給江南使了個眼色,江南宛然輕笑,衝著何林揮揮手,“開膳吧。”
李丹本來一肚子火氣,但看到江南的笑臉,聽到她溫柔的聲音,火氣忽然沒了,只剩下滿身的疲憊和怨懣,“王上,你是不是嫌我死得太快了,心有不甘,要把我放進油鍋裡炸一炸。”
江南抿嘴嬌笑,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對面,然後拿起兩個大軟墊放在他身後,關切地說道:“如果太累,堅持不下來,就在這睡一下。”
李丹看到她從容自若的樣子,火氣再起,猛地一揮手,把兩個軟墊全部打飛了出去,“你為什麼提出那種要求?難道你一定敗亡大周?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江南笑而不語,撿起兩個軟墊再度放到李丹的身後,“不要惹我生氣,快躺下。”
“你生氣?”李丹沒好氣地說道,“你把大周玩弄於股掌之間,有什麼好生氣的?”
“躺下。”江南用力推了他一把,嬌嗔笑道,“你發過誓,說一輩子都要聽我的,忘記了?還有,你說你要娶我,我正眼巴巴地等著呢,怎會害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李丹怒目而視,恨恨地說道,“這天下誰敢娶你?誰又娶得起你?我頭腦還清醒,還沒有白痴到那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躺下……”江南臉色一整,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李丹本想拒絕。但看到江南眼裡的怒氣。心裡有些膽怯,現在這個女人可是大周和自己地救命稻草,如果把她得罪了。那就真地無可救藥了。他氣呼呼地哼了一聲,抱著腦袋躺了下去。江南跪坐在他的身邊,櫻唇微撇,嘴角掀起一絲得意,“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
“兵變失敗了。”李丹想起當日情景,猶自感到後怕。“陛下被宇文護殺了。”
“然後呢?”江南吃驚地問道。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兵變失敗了。
“我跑到同州威脅了宇文護幾句,他就自殺了。”
江南旋即明白了其中地關鍵,眼裡不由露出讚賞之色,“然後呢?”
“然後我回到雲陽宮,和幾個人合計了一下,這事就搞定了。”
“你們掩蓋了真相。”江南恍然大悟,“怪不得宇文憲底氣不足,原來如此。”
“怎麼說?”李丹好奇地問道。“底氣不足的是我,他應該理直氣壯啊。”
“你是宇文護的人,天下都知道,如果你在他背後來一刀。宇文氏分裂,他連太祖一脈的皇統都保不住。”江南笑道。“為了能把皇統留在自己家,他瞻前顧後,縮手縮腳,當然底氣不足了。”
“但是,這個大冢宰的確只有他能勝任……”
江南搖搖手,打斷了李丹的話,“此一時彼一時,形勢不一樣了。當年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