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回春堂的楊郎中的孩子,我這之前,在京城太醫院的當書童,學了十年醫術,略有小成。你兒子這病我有辦法治。”
矮胖子一聽不由大喜,隨即又有些疑惑,問道:“那你怎麼剛才不說呢?”
“我畢竟還是學徒,家父對我醫術不放心,所以並不讓我出手,但我有信心把你小孩耳朵中的黃豆取出來的,而且絕對不會傷害到他的耳朵,更不會痛。否則,我可以賠償你們的損失。”
聽這少年說得如此肯定,矮胖子跟妻子相互看了一眼。矮胖子說道:“行啊,那你要多少錢?”
“你們在韓氏醫館花了一兩銀子,我也只收一兩銀子,他們做不到,我卻能做到。我可以到你們家裡去,幫孩子把黃豆取出。”
“你這麼肯定?”
“當然,因為我的醫術是京城太醫院學來的。太醫院是天下醫術最高明的郎中聚集的地方。”
說到這,楊仙茅伸手入懷,掏出了自己在京城太醫院的腰牌,舉在面前,遞給他們看。然後說道:“這是我太醫院的腰牌,我在太醫院看了很多醫書,其中就有如何沒有疼痛地取小孩耳道里面異物的法門,相信我。”
這腰牌是他進出宮城太醫院的憑據,皇帝決定納土歸降,遣散所有人的時候,腰牌當然也就失去了作用,沒有收回去。楊仙茅也沒有扔掉,一直還揣在身上。現在這玩意兒能夠讓對方信任自己的醫術,於是便拿了出來。
果然,“太醫院”三個字具有的誘惑力太大了,那可是給皇帝看病的地方。矮胖子夫妻仔細檢視那塊腰牌之後,頓時相信了楊仙茅所說。
矮胖子的媳婦興奮說道:“這位小哥真的是太醫院來的,要不讓他試試吧!”
那婦人知道這少年是回春堂的郎中的孩子,知根知底,又得知人家是太醫院來的,現在又見到兒子十分痛苦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讓兒子繼續受罪一天,更何況第二天來,這醫館郎中能不能把黃豆取出來還是個疑問,倒不如讓這位京城太醫院來的少年試一試他的辦法。
矮胖子點點頭,卻跟楊仙茅說道:“一兩銀子太貴了,一百文行不?我聽說你們回春堂看病,每次診金只要十文的,我已經給了十倍的價格了。”
楊仙茅搖頭說:“十文錢診金那是看病,你這個是需要動手術把耳朵裡的東西拿出來,這要費老大的勁。你也知道,前面的兩個郎中,包括韓氏醫館的郎中只能把黃豆弄得越來越進去,還把耳朵給弄破了也沒弄出來。可見這手術絕非一般,是講技巧的。我能讓你兒子不受任何痛苦把豆子取出來,這個技術還是值一兩銀子的。少了不行的。”
聽他說的倒也有道理,矮胖子的媳婦便扯了扯他衣袖說:“是呀,官人,這位小郎中說得有道理,那兩個郎中都取不出來,他要取出來這就是本事,給個一兩銀子也不為過的,你看兒子痛成這個樣子,你也不心疼嗎?”
矮胖子還要想跟楊仙茅商量價格,可是寒風凜冽,凍得他也是不停發抖,眼見兒子哭得悽慘,這已經過了一天了,他也是焦慮萬分,要是在看著兒子再哭上一天一夜痛苦不堪,那還真的不如多花點錢,先幫兒子早點把豆子取出來,少受些罪。
於是,他終於點點頭說:“那好,不過話要說清楚,先把豆子取出來,而且不能弄破了耳朵,這才給錢的。”
“你放心。”楊仙茅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辦,成竹在胸,所以滿口答應。
商量妥當正要上車,那矮胖子卻想起一件事,說道:“等等,我去把那一兩銀子要回來!”
他蹬蹬地跑進了韓氏醫館,過了片刻,手裡攥著一兩銀子出來了,還憤憤地回頭嚷嚷:“你們沒辦法把我兒子黃豆取出來,別人有辦法,讓你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一邊說,一邊跨出門檻,走下石階。
負責迎接的夥計卻還是滿臉堆笑撩開門簾,叮囑他走好,並不因為他把診金要回去態度有什麼變化。
他媳婦有些不安,低聲說:“你把銀子要回來了,要是這小郎中最後也沒辦法取出兒子耳朵眼的黃豆怎麼辦?你把這邊得罪了,明天還怎麼來求醫呢?”
“放心好了,他們開醫館的總不能把病患往外推吧?大不了說兩句好話,再說了人家這位小郎中是太醫院來的,一準有本事。說不定就把兒子耳朵的黃豆給取出來了。”
說著話,夫妻兩個抱著小孩鑽進了馬車。
因為馬車車廂太小了,裡面三個人已經滿滿當當的,根本塞不進楊仙茅,於是,楊仙茅就跳到車轅,跟馬車伕兩人並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