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洗憂那眼神便像是要弄死她,即便是今日不下毒,改日也回過頭咬她一口。張翩然愈發覺得自己想的對,他揹著她就能不避諱。
而,她不過是合理的懷疑他動機不純,又有什麼錯?
“好啊!顧太醫當萬安宮是什麼地方,敢在娘娘跟前上眼藥了?”雲雀本就看這兩人不順眼,若說下毒,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顧太醫大驚,百口莫辯,“下官沒有啊!”
霍洗憂未語。
張翩然真是瞧不慣他這幅樣子,他不是怕被她問話,嚇的要死麼?那索性,便讓他長長記性,她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主兒!
她道,“霍公公不開口,我便當你是預設了。”
霍洗憂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貴妃娘娘真是不改嬌縱本色。看來,朱荀今夜離了萬安宮,想必她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這才開始尋無辜人的麻煩。
除他霍洗憂之外,那熬藥的顧太醫也跑不了,在她眼裡,他們就是一丘之貉,都不什麼好東西!
張翩然見著他又不開口,心裡更是不爽,“雲雀。”
雲雀應了一聲,她都要氣的跳起來,強拽著顧太醫的衣領,道,“小小太醫!娘娘給了你金瓜子,那是賞識你!你不領萬安宮的情便罷了,現在還敢下毒來殘害娘娘!”
顧太醫撲通一聲跪下,“貴妃娘娘明鑑,下官怎會在藥裡下毒呢?若是,不滿意這碗藥,小的這就下去換一碗。”
張翩然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啊?沒準,串通一氣,也未可知。”
“我們……“顧太醫欲哭無淚,道,“公公,您好歹說一句話啊!”
霍洗憂弓著身對著張翩然,即便是被誣陷下毒,神色也是淡定從容,“娘娘,若是不信,奴才可先喝一口。”
清越的聲音拉回張翩然的神遊太虛,她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不屑道,“你喝了我的藥,我喝什麼?”
太沒臉面了!
以為她真的聽不出來,霍洗憂在威脅她?什麼個東西。
“霍公公,不好了!”
這時,門看人外頭跑進來一個尖嘴猴腮相的小太監。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頂破天兒的大事,他哆哆嗦嗦的。
還不等張翩然開口,雲雀先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訓斥,“哪裡來的毛猴子!”
“奴才小安子,在霍公公身邊當差。”小太監隱約覺得又哪裡不對勁!顧太醫跪在地上,雲雀面上兇的狠狠盯著他一眼。
張翩然手撐著額頭,道,“給霍公公當差,那可是是個好活計。還記得,原先那個小德子,可是親自被霍公公送走的。”
霍洗憂說是,“宮裡頭最不缺的,就是小太監。大傢伙都曉得,娘娘菩薩心腸,還給那小德子家裡捎去一筆銀子。”
這事要是他不提,張翩然早就記不住。霍洗憂這麼說,就像是故意把她架的高高的,不許她再欺負這個小安子似的。
她倒也不怵,接了話,“那這位,想必是很得霍公公心意了。”
而,霍洗憂像是在忍著,愣是誰看都能看得出來,貴妃娘娘在給大伴使絆子!
張翩然她伸手指了指那小太監,“有什麼話,不能當著我的面兒說的?”
“回娘娘的話,卻是有一件難纏的事,等著霍公公過去安排了。”小太監看了霍洗憂一眼,見他點了頭,這才磕磕絆絆的說,“賢嬪娘娘,那處似乎是不好了!”
雲雀挑了眉,急問,“什麼叫不太好了!你把話說清楚些!”
“雲雀,安靜些。這能差遣的動霍公公過去安排的事,哪裡容得了你多嘴多舌。”張翩然側臉過去,示意她這麼急。雲雀把手放在小腹上,老實了些。
霍洗憂聽了,一雙烏黑的眼睛探究似的打量她一眼,“還是,娘娘心疼咱家。”
她有些傻眼,順杆子往上爬的本事,這人做的爐火純青啊!霍洗憂對萬安宮到底什麼個態度,她有些不耐煩揣摩了。
她的語氣是嘲諷的很,“霍公公,要真曉得知恩圖報,那才好吶。”
“娘娘的大恩大德,咱家沒齒難忘。”霍洗憂的嗓子像是劈裂似的,那眼神愈發的瘮人。張翩然後背都覺得,陰森森的。
小安子見著兩人和緩了些,這才開始繼續說,“陛下,打了賢嬪娘娘一巴掌。賢嬪娘娘受不住,苦惱了一通,動了胎氣。”
張翩然在心中冷笑,還以為皇帝只去看看新寵,哪裡想得到,他這麼忍不住,今夜當真又去寵幸那一個宮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