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你就給他看唄，磨磨唧唧的幹什麼！”看到有好感的孩子委屈了，老頭不幹了，完全忘記要鬧彆扭的事，立馬聲援聞人安，用師傅的壓力逼葛雲就範。

葛雲簡直不能更悲慘，他想到慕皆然滿不在乎地把銀火撂給聞人安的場景，突然發現這師徒兩個雖然性格天差地別，護短的模樣倒是如出一轍……不對啊，難道他就不是自己人了嗎？待遇差別這麼大真的好嗎？！

葛雲悲憤了，聞人安眨眨眼後退一步，“那啥，我不看了，你淡定一點喔。”

唉，怎麼感覺他欺負小孩子一樣……葛雲翻了個白眼，手指輕輕一抖，指間就出現兩枚薄薄的刀片，“喏，給你看。”

聞人安接過一個柳葉形的刀片，“這是飛刀啊。”

葛雲點頭，“用來暗殺手感不錯。”話未說完，腦袋就被狠敲了一下，老頭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沒出息！”

葛雲捂著腦袋不敢吱聲了，得瑟過頭了居然忘記老大還在這裡。他師傅一直把他的方式批為“旁門左道”，在老頭的眼中，打架就要光明正大地打，搞這些暗搓搓的事實在是太丟臉了。

老頭自己也很鬱悶，明明他一身正氣，為什麼教出來的徒弟一個比一個奇葩。大徒弟鬼氣森森的，臉部抽筋似的只會笑，笑起來跟誰欠他錢一樣。二徒弟整日懶懶散散不務正業，盡整些歪門邪道，只認吃喝二字。小徒弟最妖孽，明明資質好到天妒，卻不認真練他傳下的刀法，難道要他一大把年紀了再出山收徒？

這些熊孩子啊，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當初發現慕皆然這個好苗子的時候他高興壞了，立馬收山決定把他當作關門弟子好好培養。小徒弟有各種好啊，資質高領悟力強教起來完全不費事有木有！尊師重教態度端正簡直是徒弟中的楷模有木有！可是小徒弟各種好，有一點好卻讓人鬱悶的想要跳崖啊！那點好就是心態太好。一開始看他小小年紀卻默不作聲地一條條完成他佈置下的任務，不抱怨不喊累，他還喜滋滋的覺得這孩子耐得下性子是可造之材。他被這表象欺騙了兩年啊，其實這娃小小年紀卻跟個老頭子一樣，做事不溫不火，完全沒有激進之心。好吧，雖然這個幾歲大的娃比他這個正宗老年人性子還慢，但忍忍也就習慣了，他最不能接受的是衣缽沒人傳承。他收徒弟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把他那套得意的刀法傳下去麼，前兩個徒弟養歪了就算了，這最後一個徒弟按理是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啊，但是結果卻太讓人痛心了。

老頭等幾個徒弟基礎非常牢固了，估摸著時機到了，便傳授他的刀法，還非常深沉地說這是本門絕學。

大徒弟二徒弟看著腳下光禿禿的山，表示：門在哪兒呢？

小徒弟一臉淡定，不做表示。

老頭氣得內傷，這幾個崽子太不識貨了啊，外面多少人求著要學他的刀法，現在這天大的好處擺在這裡，他們居然就這態度？不樂意學就算了，以為他會求著他們學嗎？

……好吧，做師傅的大人有大量，不和這幾個小沒良心的計較。

於是老頭就開始傳授刀法了。他故意用了十成氣勢演練刀法，收勢之後想要看一看徒弟們震驚的神色，結果視線一掃之下內傷更重。大徒弟笑得滲人，真實情緒不明。二徒弟用力鼓掌，嘴裡嚷嚷：“老大好棒！原來老大這麼厲害！以前沒看出來啊！”小徒弟依舊一張淡定臉，不動如山。

老頭挫敗。

大徒弟二徒弟不適合練他的刀法他早有所料，於是寄希望於小徒弟。

慕皆然演練此刀法第一遍——已頗具形態。老頭點點頭。

第二遍——嗯，很順暢了。

第三遍——形已成。老頭樂開了花。

第四遍……沒有第四遍了，老頭急了，“你這離練成還有很大距離，別以為空具其形就行了，還差得遠呢！”

慕皆然不為所動。

問他為什麼不練了。

回答：“不感興趣。”

……

哦，這真是個悲桑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煩躁

慕皆然趁著上午空閒去城外別莊看了一下，其實那裡被莊逸安排的很好，他去不去都無所謂，不過為了防止某人心裡不平衡唸叨他，慕皆然還是兌現了承諾，把訓練任務分走了一半。

夏天離開之前慕皆然從別莊裡挑了兩個人護衛在聞人安身邊，他不指望這兩個人能滴水不漏地排查危險，真遇到高手這兩個人絕對不夠看，不過他們卻能夠及時傳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