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這種即興發揮的才能在同學之間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別人忽略的東西並且把它論述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讓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對沈從文的小說《邊城》中,那條狗的顏色提過出異議,他認為沈從文不應該選一條黃狗進入小說的角色中,他應該選黑狗,理由是,黃狗在老人身邊不具有任何象徵意義,尤其在周圍環境上,與白塔、小溪的顏色不符合審美關聯特性。第三天晚上,張楚就開始這個女孩子說心情來了,在這個方面,張楚更是信手捻花,滿腹詩文,真是一衣帶水,兩袖情風。女孩子終於禁不住張楚這番攻心掠情的戰略圍剿,對張楚眉傳春心,語帶雙關。誘女三步棋,張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盡機關,步步勝算。第一步是投石問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誘敵深入。張楚在這方面功夫是絕對到了家,幾乎達到了爐火純淨的地步。但白天詩芸在這裡的時候,他很少與這個女孩子說話,即使講話,也是病人之間一般的問候話,不給詩芸發現什麼。張楚現在似乎只等著收網捕獲了,至於網收了幹什麼,他不去想,更不會有一個將來進行時的打算。至於女孩子心裡會想些什麼,那是她的事,張楚不會為這個勞神。套用現在流行的俗語,玩的就是愉快。用張楚自己的話,釣魚的樂趣,不在吃魚中。但第四天上午,同舍的有個病人,卻去門口接住詩芸,把張楚的事全兜給詩芸。詩芸一來,毫不客氣把一盆水往張楚頭上一扣,然後對張楚說,你頭腦子現在還熱不熱了?張楚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笑著說,晚上在這裡無聊。詩芸氣得說,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沒人理你。說完抬腳就往外走。張楚看見詩芸走了,也顧不得身上刀傷怎麼疼,立即滾下床,去追詩芸。詩芸見了,趕緊回來,心疼得把張楚扶上床,打又不是,愛又不是,只得說,我恨死你了。張楚說,你知道我跟人不當真的,只在乎你,還這樣?詩芸說,趕明兒我也去跟它其男生泡,你會怎麼想?你不氣死我啦。張楚趕緊抓住詩芸的手,象是檢討似的,小著聲說,以後不了。詩芸氣得狠狠地撕住張楚的嘴,說,你給我說一百遍,我愛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立即抬身摟住詩芸,不顧一室的病友和那個女孩看著他們,吻詩芸。再沒性情的女孩,也會被張楚這個舉動感動的,更何況詩芸。
正由於如此,詩芸認為張楚只是花腸子花心,不會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張楚是相當愛她的,所以認為張楚不會出軌。但男人在一個固定模式裡生活久了,他就要想方設法去製造一點生活浪花給自己調劑調劑,尤其那種內心衝動的男人,在一個適當的時機裡就可能讓他壓抑的性情暴發出來。詩芸在這一點,並不完全瞭解張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製造得浪漫些,給張楚盡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張楚身上的性情全圈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寄希望於歲月,再把張楚身上的稜角消磨掉一部分,倆人的世界就肯定是陽光燦爛、愛情護航一生了。
詩芸在懷孕後期,遇到最大的難題,就是怎樣解決張楚的慾望。她不會想到張楚會在外面偷食,更不會想到張楚已經跟她妹妹詩茗好上了。詩茗有時來,詩芸就和詩茗談肚子裡寶寶的事,詩芸談時,那層做母親的喜悅自然而然地就會流露到臉上,詩茗看在眼裡總是難受。有一次,詩茗想窺探詩芸和張楚怎樣Zuo愛,就對詩芸說,你現在要小心了,肚子這麼挺,睡覺時別讓張楚擠你。因為詩茗是結過婚的,所以詩芸對詩茗說些房裡話時也就不避諱。詩芸說,男人就那東西犯嫌,你姐夫比別人可能還要過些,也沒辦法,總得生個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詩茗聽了姐姐這話,心裡有些竊喜,心想姐姐說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Zuo愛了,但她仍然不能徹底放心,就假意一笑,裝著聽不懂姐姐這句話,問詩芸,什麼叫耗自己?詩芸聽妹妹追問這話,自己不禁笑了起來,把嘴就到詩茗耳邊,象是怕人聽見,說,幹抽。詩芸講完這話就大笑起來。詩茗聽了,儘管心裡有一層不快,但還是陪她姐姐一起大笑,不落詩芸猜疑。回去後,她當天下午就給張楚打去電話,讓張楚去。張楚見詩茗召喚,心裡當然是十萬分的高興,趕緊打的過去,進了房間,卻見詩茗一臉生氣。張楚卻不管,上去就抱住詩茗,親嘴,摸奶子,扒褲子。詩茗這回卻不依了他,用手把褲子提住,叫張楚交代,什麼叫做幹抽。張楚一聽這話,知道詩茗昨天一定是心裡犯小嘀咕,從詩芸那裡打聽過來的,就說,這你還要問,你現在讓我溼抽了,你不就知道什麼叫幹抽了?張楚說完這話,詩茗伏在張楚的懷裡笑了半天都沒能起來。
詩茗儘管笑,其實她多半並不理解幹抽是怎麼回事。詩芸晚上睡在張楚的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