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選的新娘中混進了一個無鋒刺客,這個訊息不過一晚上的時間便傳遍了整個宮門。
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執刃便和少主宮喚羽,制定好了誘蛇出洞的計劃。
結果沒想到,計劃剛開始實施,便被自己的兒子宮子羽,從中橫插一手。
執刃殿。
“混賬!”
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滿臉怒氣的將面前桌案上的警戒部署圖掃落在地。
在他身邊,頭髮全部束起的沉穩男子,感受到殿內壓抑的怒火,連忙向面前的人求情道。
“執刃,子羽弟弟並不知道我們的佈局,他素來心善...”
“心善?”執刃怒哼一聲,“你怎麼不說他見到女人就挪不開眼?”
他的兩個兒子,宮喚羽穩重,宮子羽卻是個不學無術的,行事風格相差甚遠。
想到這,他又怒道,“明明知道這新娘裡有無鋒的刺客,一點都不顧宮門安危,私自放人。”
“平日裡紈絝也就算了,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哪還由得他這般肆意妄為!”
弟弟闖了禍,宮喚羽這個做哥哥的也只能儘可能的為對方開脫。
再說,他也知道眼前的父親只是恨鐵不成鋼。
思及此,他嘆了口氣,適時地出言勸慰道。
“子羽弟弟雖然頑劣,但肯定不會做出有損宮門之事。執刃可以放心,一切都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下。”
錯誤已經造成,執刃無奈,重重的嘆了口氣。
而此時,還不知道自己闖禍的宮子羽正領著從地牢中救出來的新娘,匆匆趕往宮門的暗道處。
昏黃的燈光下,他長髮如墨,額間佩戴細長抹額,容貌清俊。
一身貂裘斗篷,內裡寬大的衣袖黑色為底,其上繡著金絲花紋,在昏暗中走動時,華光若隱若現。
早在自己父親說,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時,他心中便不贊同對方如此殘忍的手段。
若真的因為一人而殺了所有人,那他們宮門與無鋒有什麼區別?
他找到了哥哥宮喚羽,然而對方也表示自己無法改變父親的決定。
宮子羽思來想去,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既能保護無辜之人,又能找出刺客的計劃。
在他看來,無鋒好不容易潛入宮門,在目的未達到之前,定然不會輕易的離開這裡。
那麼,他便利用這一點,明面上是憐香惜玉,實則是做局。
到時候,誰不想離開這裡,那麼誰就是無鋒!
徵宮,醫館。
宣寧站在櫃子前,整理著面前各種功效的藥瓶。
在他身後,宮遠徵正坐在燈下,神色認真的配置著毒藥。
在最後一瓶藥液裝入瓶中,他才神色放鬆的抬頭,“寧,別忙了,坐下休息一會。”
看著眼前人出塵的背影,宮遠徵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柔和的笑意漸漸擴大。
“聽說,那些新娘裡有刺客?”宣寧坐下,倒了杯茶,幽幽道。
“嗯,這些藥就是給她們用的!”宮遠徵指著桌上的瓶子,聲音發狠道,“無鋒的人,都該死!”
十年前,宮門被無鋒的人混入,殺死那麼多族人,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是死在他們手裡。
見他如此仇恨的模樣,宣寧輕嘆一聲,伸手握上眼前人的手,做無聲的安慰。
手背上傳來的涼意喚回了陷入回憶的人,宮遠徵看著眼前交疊的雙手,他怔怔的抬眸。
眼前人擔憂的眼神,讓他心底那些冰冷的陰暗,漸漸的被掌心的溫暖代替。
屋外寒風凜凜,屋內,炭火炙熱,藥香嫋嫋。
兩人氣氛溫馨,偶爾傳出幾道歡快的笑聲。
“稟告徵公子,地牢那邊傳來訊息,宮子羽打著為您試藥的理由,將新娘子全都帶了出去。”
正喝茶的宮遠徵手裡的茶杯微頓,方才還乖巧的神色頃刻間變得輕蔑,“宮子羽那個蠢貨,還真是憐香惜玉啊!”
他說著,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陰惻惻道,“他膽子不小,還敢打著本公子的名號!”
宣寧看他帶手套的動作,便知道這人是要去阻攔宮子羽。
雖然知道這是一個早就布好的局,但看眼前人蠢蠢欲動的眼神,他並未出言阻止,反而柔聲叮囑道,“阿徵,小心點!”
總歸出了事,還有自己能護著他。
面對宣寧的關心,宮遠徵很是受用。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