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昏昏欲睡。
宣寧感覺自己彷彿置身在一片暖洋洋的環境中,隨後,溫熱的水流劃過他的身體,洗去了一身的疲累和酒氣。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他還在想著。
還算這人有良心,利用完自己還知道清理一下!
第二天是個週末,孟宴臣常年養成的生物鐘,讓他在六點就起了床。
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對另一個房間裡的人做的事,向來臨危不亂的他,心裡竟然有些膽怯的不敢去面對。
那個人醒來之後,看到自己會是什麼的反應?
厭惡?冷漠?
或者,什麼都不記得?
他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慢吞吞的起床收拾著自己。
客廳裡。
安靜的鐘表指標,緩緩指向九點的位置。
坐在沙發上的孟宴臣,視線落在餐桌上已經放涼的早餐上,最後,又皺眉望向臥室的方向。
還沒起床嗎?
左等右等,差不多又等了一個小時。
終於,孟宴臣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
他匆忙起身,快速的奔向宣寧的房間。
走之前,還不忘拿起身旁疊的整整齊齊的衣物。
“舅舅,你起床了嗎?”
孟宴臣敲了敲門,耳朵貼在門上良久,卻沒聽到任何動靜。
他走了,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情!
此時房間裡,被敲門聲驚醒的宣寧,正慢吞吞的起床開門。
只是,他剛開門,便看到眼前明顯狀態不對的孟宴臣。
對方垂著頭,高大身影一動不動的,直直杵在門口,周身縈繞著濃濃的失落和哀傷,
那垂頭喪氣的可憐樣子,就像是一隻被主人無情拋棄的大狗狗。
“你...幹什麼?”
耳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孟宴臣昏暗的眼中猛地爆發出奪目的亮光。
他猛地抬頭,只見眼前站著的人,此刻正疑惑的看著自己,對方身上還穿著自己的睡衣。
心底所有的恐慌和不安,在看到這個人的瞬間,消失無蹤。
孟宴臣傻兮兮的揚起一個笑臉,將手裡的衣服遞過去,解釋道。
“我...我來送洗好的衣服。昨晚上你喝醉了,衣服是我換下來的...”
他說著,深邃的眼眸暗暗打量著眼前人的反應,期待著能看到這人露出點自己能接受的神色。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宣寧神色很平靜的接過衣服,只有客氣的道謝,其他的什麼都未說便關上了房門。
所以,他不記得了嗎?
還是說,記得卻假裝不記得?
愣愣的站了許久,孟宴臣心中矛盾的想著。
他希望對方能夠給自己一個回應,卻又不希望對方給的回應讓自己絕望。
想到這,他冷峻的眉眼間浮上一抹苦澀。
心緒煩亂間,他正要轉身離開,眼前關上沒多久的門再一次開啟。
孟宴臣抬頭,臉上的神色還未來得及收斂,耳邊便傳來宣寧清冷的聲音。
“我要去福明派出所,你能送我去嗎?”
見對面的人沒反應,宣寧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不願意我打車去了啊!”
“不!我願意...我願意...”
孟宴臣反應過來,急忙攥緊眼前人的手,表明自己的意願。
面對這個人,他全然失了以往上位者的淡定從容,心平氣和。
對面的宣寧見他這副慌張的樣子,掙脫了被攥緊的手,轉身忍不住調侃道,“什麼願意不願意,說的好像求婚一樣!”
“要真的是求婚,你會答應嗎?”
宣寧只是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孟宴臣卻當真似的,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緊跟著問出這樣的話。
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孟宴臣望著背對著自己的人,神色掙扎著。
良久,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走上前,目光灼灼的望著宣寧那雙淡紫色的眼眸,再次開口。
“你會答應嗎?”
侵略性的眼神,透過薄薄的眼鏡片直直的望來,周身無法忽視的壓迫力,讓宣寧身體下意識一軟。
他扭過頭,故意板著臉回道,“孟宴臣,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我不是開玩笑!”
見對方轉身,孟宴臣顧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