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眼中帶著慌亂,目光緊緊隨著宣寧移動。
沉默在蔓延,一股無形的壓抑在心頭縈繞。
宣寧背對著這人,終究還是沒捨得怪對方。
他轉身,手輕輕拂過對方脆弱的眉眼,俯身。
眉心處柔軟一觸即離,溫客行下意識地伸手。
“阿寧,我...我...”
“我知道!”宣寧打斷他的欲言又止,柔聲安撫道,“我一直都知道!”
微顫的手被緊緊握住,耳邊輕柔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瞬間便撫平了溫客行所有的慌亂和無措。
心緒平復,壓在心頭的顧慮消失,兩人之間的相處恢復如初。
溫客行起身,抱緊了這世間唯一的救贖。
“阿寧,其實我還有一個名字,叫甄衍。”
靠在宣寧肩頭的人,眸光渙散,漸漸陷入回憶。
“我爹為了保容炫,被神醫谷谷主挑去腳筋,廢了武功,逐出師門。”
“記憶中,娘帶著爹一路逃亡,那時的我趴在孃親瘦弱的背上,她的蝴蝶骨硌的我心口生疼。”
“我們被江湖各派追殺,他們逼我爹孃交出容炫留下的武庫鑰匙。不敵之時,遇到了師傅。”
“他給爹孃易了容,說辦完事便會帶我們回四季山莊!可是...可是...”
懷裡的人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身軀顫抖著,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
良久,溫客行才深吸了口氣,繼續道。
“我們隱居在一個村子裡,有一天,一個自稱趙敬的人出現在我面前。”
“他說他是我爹的好兄弟,他還買了糖葫蘆給我,讓我叫他趙伯伯。我沒有懷疑,便將人帶回了家!”
“在他走後,我們的生活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個場景,忘不了那一刻的無助和自責。
爹爹咬舌自盡,孃的蝴蝶谷被刺穿,釘死在地面上。
一滴滴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衣袖中的拳頭緊握,手上青筋暴起,溫客行胸中滔天的恨意上湧。
“是趙敬!是他!是他散佈謠言,找來鬼谷,致我爹孃慘死!”
“是我!是我引狼入室!”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阿溫!”宣寧連忙朝他後背施了一道清心咒,穩定他的心緒後,才鬆了口氣道,“阿溫要做什麼就去做吧,我會永遠在陪在你身邊!”
“我知道...我知道...”
溫客行退出他的懷裡,看著眼前人擔憂的眉眼,心裡奇異的平靜下來。
之後,他將自己之前的計劃和盤托出。
“歌謠是我散出去的,也是我殺了吊死鬼,謊稱他偷走了我的琉璃甲。目的便是放眾鬼出山,重演二十年前的青崖山之役。”
“他們不是想要武庫內的秘籍嗎,那我便讓他們掙個頭破血流,自相殘殺。”
“我要讓整個鬼谷以及這世間所有偽善的門派眾人,給我父母陪葬!”
“只是我沒想到,第一天出谷便遇到了你!”
“也幸好,我遇見了你!”
坦誠了自己的心事後,溫客行神色間一片輕鬆。到這時,他才坦然自若的問起宣寧的身份和目的。
“身份並不重要,至於目的...”宣寧看了眼滿臉求知慾的人,嘴角微彎,眉眼中盡是繾綣柔情道,“在說這之前,我也給阿溫講一個故事。”
“什麼...”溫客行話說一半頓住,眼神中飄過一絲狐疑,不確定的開口,“江山永固?”
宣寧點頭,“武庫,其實是前朝地宮改建而來。”
“當今晉王祖上其實是隸屬拓揭王族,他們的祖先在躍馬中原之際曾經留下了一處寶庫。據說,凡事找到寶庫,便能找到江山永固的秘密。”
“當年的老晉王想坐擁天下,於是便派了一人去尋找這個寶庫。那個人便是你師傅秦淮章的友人,周子舒的父親。”
“師兄?”溫客行聽到這,驚詫道,“那他和當今晉王...”
“晉王是他的表哥,天窗,便是他為晉王所創。”
這還真是...
人生處處有驚喜啊!
宣寧看到他啞然的樣子,笑著繼續說道。
“他們二人集齊了五塊琉璃甲和鑰匙,但在開啟地宮後,裡邊除了一些糧食和書籍和農器外,什麼都沒有。”
“遇到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