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到來人,紛紛起身行禮,“參見國師!”
“免禮!”
清冷淡漠的聲音響起,殿內眾人只覺得那個聲音好似近在耳邊,又好像遠在天邊。
宣寧徑直走向北冕帝,微微頷首,道,“皇后行為有失,皆因體內蠱蟲所禍!”
“蠱蟲!”時影驚恐失色,“那我母后的身體可有大礙!”
“無事!”宣寧低聲安慰,隨後手中神力凝聚。
不多時,眾人便看到皇后胸前浮出一條拇指大小的觸角蟲子。
北冕帝見此,強忍著胃裡的翻騰,結巴的開口道,“這蠱蟲...這蠱蟲究竟是怎麼到皇后體內的?”
宣寧瞥了眼已經昏迷過去的皇后,目光又看向滿臉擔憂的時影,“先送你母后回宮。”
北冕帝望著他們母子二人離開的背影,捏了捏手掌,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國師,秋水她...”
“帝君!”六王中的白王強壓著怒氣打斷他,“既然秋水娘娘已經承認自己鮫人細作身份,並且言語間要用肚子裡的孩子除掉世子,此事決不能姑息。”
“而如今,一國之後體內又被下了蠱。這要說其中沒有鮫人的陰謀,別說微臣,便是這傳出去,天下百姓也沒人會相信吧!”
“是啊!”對面的青王收到青妃給的暗示,也起身附和。
“這秋水既然身份已然確認,不論她有沒有給皇后娘娘下蠱,都要依照律法處置。如此,才能給我空桑子民一個交代!”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白王和青王難得統一戰線,二人心中皆是打算,決不允許這個鮫人活著出萬壽殿。
高高在上的北冕帝,望著二人大義凜然的樣子,視線從在場每個人臉上劃過,最後定格在青妃身旁的時雨身上。
這一刻,他混沌的大腦終於恢復了片刻的清明。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思及此,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看向身前的國師,“秋水若真是下蠱之人,那他第一個人選應該是朕,而非皇后!”
“既如此,那麼這暗中之人心思可想而知!”
“不知國師可有辦法找到這下蠱之人?”
青王聞言,臉色微變。反觀白王,臉上除了沉思便只有憤怒。
宣寧收回目光,淡淡道,“帝君安心,方才我已在蠱蟲上下了一道反噬術法!凡是接觸過此蠱之人,三日內必會五臟六腑潰爛致死!”
隨著他說完,場上眾人皆是臉色微變。
青王下意識的看向青妃,之後又很快的收回視線。
他吞嚥了一下口水,藏在袖袍中的手用力握緊。
“即便證明這秋水歌姬不是下蠱之人,她細作的身份也理應處死!”
“對!鮫人細作本就該死!”
接收到青王示意的人紛紛起身,言語中盡是一片忠君愛國的赤誠。
“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嗎!來人,給朕砍了他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周圍計程車兵齊刷刷的將劍指向幾人。
宣寧神色淡淡的望著場上的混亂,視線環視一週,落在癱坐在地的鮫人女子,突然道,“鮫人秋水,禁足秋水閣,待孩子出生再行處置!”
他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神色,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愣著幹什麼!”北冕帝鬆了口氣,對著身邊內侍喊道,“還不按照國師的吩咐,把秋水娘娘送回秋水閣!”
六王望著他欣喜緊張的摸樣,但礙於國師的威信,終是什麼也沒說。
就這樣,一場本該賓主盡歡的壽宴,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坤元宮。
時影為皇后渡了一道靈氣,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直到深夜。
望著床上安然熟睡的母親,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多年來對方所承受的那些明槍暗箭。
時影知道,母后對父皇早就沒有了所謂的情愛。
她如今日日忍受著這樣冷待的日子,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
可是,不能與自己心愛的人相守,這樣的痛苦,時影已經嘗過了,他不想再讓母親後半輩子的生命虛耗在這宮中。
想到這,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另一邊的青妃,在壽宴散了之後便開始惶恐不安。
“哥哥,怎麼辦?”她神色驚慌的抓著青王的衣袖,“國師已經施了術法,三天的時間已過,我們便會沒命了!”
“妹妹!你別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