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領了宮尚角的命令,在角宮門前矗立了片刻,隨後,才抬腳往女客院落走去。
他本想去醫館找宣寧一起,但心神掙扎下,還是選擇了放棄。
說起來,從那次吻開始,他和宣寧已經好幾天未曾見過了。
小的時候,宮遠徵將這人當做可以握在手心中的溫暖,而隨著時間流逝,那種溫暖他想永久儲存。
不知何時,他對宣寧的感情變了質,入了心。
然而,喜歡一個人,總是患得患失。
更何況,魏嬰的潛意識中,宣寧不僅是心愛之人,更是天邊高不可攀的明月。
宮遠徵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到那次自己大膽的舉動,以及後來扔下那人逃避的行為時,他的心中是既忐忑又懊惱。
害怕那人的討厭,有意無意的,他開始躲避著與對方碰面。
在他看來,即便再炙熱的感情,放在那一方清冷的人身上都是對那人的褻瀆。
所以,在做了那樣的事後,他儘管期待對方的回應,但更多的則是後悔自己的衝動。
一路心事重重,待抬起頭時,宮遠徵已經站在女客院落中。
管事嬤嬤得知他的來意,急忙去通知了上官淺。
已經長成的少年,一襲暗藍色夾雜著銀絲的錦袍,黑髮如瀑的披散在腰間,髮尾上墜著細小的銀色鈴鐺,微風吹過,發出微不可察的清脆。
視線往下,繡著佩蘭花的腰帶束在精瘦的腰身上,其上彆著一把匕首,以及一個暗器囊袋。
上官淺一開啟門,便看到了背對著自己,背影俊秀挺拔的人。
鑑於之前打過交道,她微微一笑,蓮步輕移的上前,柔聲道,“徵公子,多謝你來接我。”
宮遠徵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收斂了心中繁雜的思緒。
他轉過身,望著身前的女人,白皙的臉上神情異常冷漠。
見他不說話,上官淺絲毫不尷尬,依舊笑著跟他套近乎道,“徵公子,是不是平日裡不愛說話?”
“我看院中的侍女見到公子,滿臉都是害怕。”
本來是不打算理會她的宮遠徵,見對方這麼不厭其煩與自己搭訕,他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道,“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上官淺臉上笑意收斂,她有些不明所以,“什...什麼?”
宮遠徵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就像是打量什麼貨物一般,目光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良久後,他才看著上官淺的眼睛,好心的解釋道,“還是別笑了,醜!”
上官淺:...
被噎了一口氣的她,此時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果然,這個人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
望著重新背對著自己的人,上官淺咬了咬牙,目光在對方腰間的暗器囊袋上微微停頓。
隨後,她收斂了眼中的算計,臉上表情裝作要哭了一般,委屈巴巴的開口想上前與之理論。
“徵公子,你怎麼能...”
她說著抬腳往前,但似乎是忘記了腳下還有臺階,整個人頓時一腳踏空,身體下意識的朝前摔去。
眼看著她的手就要觸控到宮遠徵的腰身,上官淺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然而,就在此時,她的視線中,宮遠徵的腰間突然出現了一隻素白修長的手。
緊接著,鼻尖處飄過一抹淡雅的蘭香。
這個味道一出現,上官淺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
果然,不過是呼吸間,眼前的宮遠徵整個人都被來人攬入懷中,而自己,只能順勢跌倒在地。
“上官姑娘,抱歉,阿徵不喜歡別人碰他。”
宣寧的聲音清冷柔和,但上官淺還是從中聽出了一絲冷意。
她的心中咯噔了一下,暗道一聲可惜。
隨後,她裝作被摔疼了的樣子,漆黑的眼眸中頓時漫上一片水霧。
嘴角輕抿間,她嗓音柔柔,一副受了欺負卻不敢出言反抗的樣子說道,“沒...沒關係。都是我沒看到路,還請徵公子不要怪罪。”
宮遠徵聞言,感受著緊貼在自己身上的人,無意識的回道,“好...好了,再不走,我哥要怪罪的。”
這語氣和之前的冷漠完全不同,就像是色厲內荏的小獸無害的亮著爪子。
上官淺的視線隱晦的在對方微紅的耳尖上停頓了片刻,隨後,在看到對方慌亂無措的神情時,心中微動。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