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
云為衫一句話,便打消了上官淺心中所有的怒氣。
兩個人,一個目標是宮子羽,一個目標是宮尚角。
只有愛對方所愛,恨對方所恨,才有接近目標的可能。
達成共識的兩人,相較於之前,似乎多了一絲隱約的信任。
——
徵宮。
黎明前夕的天空沒有一絲亮光,極度的黑暗中,宮遠徵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過了許久,衣物與錦被摩擦的聲音停止,房間內驟然響起一聲低沉的笑聲。
他猛地起身,無視黑暗的阻隔開啟了房門,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偏殿外。
此時的他一身黑色絲絨睡衣,肩部用金線繡著佩蘭,泛著微光的花朵映在白皙的臉龐上,明亮了眼底的炙熱。
幾息後,宮遠徵緩緩伸出手,眼前緊閉的房門被開啟。
房間內,淡雅的蘭香中夾雜著一絲不易覺察的迷香味道。
握了握潮溼的掌心,宮遠徵強壓著狂跳的心臟越過屏風,直直的走向床榻上無知無覺的人。
察覺到投在自己身上炙熱的視線,假裝被迷暈的宣寧期待的心底罕見的浮上了一絲緊張。
而站在床邊的人望著眼前完美無瑕的身影,整個人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慢慢的俯下身。
近在咫尺的人,呼吸溫熱,吐息如蘭,毫無防備。
腦海中閃過兩人多年來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宮尚角那如當頭一棒的話語。
宮遠徵純黑的瞳孔中閃著羞澀,他輕輕的閉上眼,心跳如鼓般將殷紅的嘴唇慢慢靠近。
這一吻本該落在臉頰的位置,用神念看著這一切的宣寧卻壞心眼的在這時無意識的偏了偏頭。
待一抹柔軟清晰的透過嘴唇傳來時,宮遠徵像是覺察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
像是被嚇傻了一般,他整個人身體瞬間僵硬,就連呼吸都停滯的一動也不敢動。
這樣的純情的樣子讓宣寧呼吸微微急促,心底突然浮上一絲渴望。
他嘴唇微張,舌尖下意識的探出,舔了舔覆在唇間的柔軟。
這個舉動讓呆若木雞的宮遠徵的臉嗖的一下,紅雲密佈。
不過,畢竟是魏嬰的靈魂,只是幾息的時間,他便反應過來。
遵循著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青澀稚嫩的吻一點點的輕啄著令人上癮的柔軟
寂靜的房間內,微微急促的喘息漸漸變得粗重。
像是無師自通一般,宮遠徵輕輕的撬開了唇間緊閉的貝齒,唇舌交纏間,他輕顫著伸出手,赤熱潮溼的手探入礙眼的錦被中。
肌膚上傳來的觸感讓逐漸沉溺的宣寧理智瞬間回籠,此時的他內心忍不住的唾棄自己。
真是造孽哦,阿徵還是個未成年!
思及此,他睫毛微顫,鼻尖輕哼出聲,假裝要醒過來似得蹙了蹙眉心。
果然,還沉浸在悸動中的人察覺到他的動作,像是觸電般一樣,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回過神來的宮遠徵,下意識的伸手點了床上人的昏睡穴,見對方又安靜的睡了過去,他才放下懸著的心。
不過,回想起方才美好的體驗,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良久,他輕輕的俯身,吻了吻宣寧的眉心。眸光神情又堅定的低喃道,“寧,我不會娶親的!”
你,也不要好不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就像是此刻的宮遠徵,他不知何時喜歡上的宣寧,但卻在發現之時已經再也離不開這人。
一絲絲柔情在房間內蔓延,短暫的沖淡了心底的壓抑。
宮遠徵抱著宣寧,享受難得的寧靜。
——
翌日一大早,宮尚角便去了長老院。
沒過多久,宮子羽也受邀而來。
月長老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此次叫你們來,一是選新娘之事。”
“本來父母離世,當守孝三年,但此次宮門變故,無鋒之人也掌握了進入宮門的辦法。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宜從外界選親。”
“子羽,你和尚角都到了婚配的年紀,此次便在這些新娘中選一個留在身邊作為隨侍。待孝期過後,在舉辦婚儀。”
隨著長老話音落下,宮子羽表情下意識的欣喜了一瞬,不過很快,他便低頭掩飾了過去,恭敬的彎腰應是。
身旁的宮尚角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