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的大雪鋪天蓋地的落下,暗夜中,一輛輛汽車飛馳而過,捻碎了地上一片潔白。
米高梅內,宣寧感知到離這裡越來越近的畢忠良,他低頭看了看時間,心中想道。
十五分鐘的時間,宰相應該把該交代的都交代給陳深了吧。
一念起,他神力朝兩人的位置掃去,結果,強大的內心再次一哽。
怎麼還在敘舊?
宣寧錯愕了半晌後扶著額頭,這兩人就不能先說正事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或許,宰相也感知到了危險。
她強行壓下與陳深多年來不見的親情,長話短說的開始交代這次會面的任務。
“時間不短了,我們先說正事。”宰相看了看手錶,抬頭問道,“特工總部最近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麻雀!”陳深神色凝重道,“他最近得到了很多情報,鬼子很頭疼,現在整個行動處都在找他!”
聽到這話,宰相眸光微動,她點了點頭道,“根據組織獲得的最新情報,鬼軍有一份絕密計劃。”
“偽和鬼子建立了一個秘密基地,從這個秘密基培養出來的特工將被秘密潛入國黨紅黨兩軍,他們會實施深度潛伏,企圖從內部破壞我們的組織。”
她在說話時,神色中有著深深的擔憂。
一旦鬼子的陰謀得逞,那將是滅亡華國的一顆炸彈。
只是,目前組織只知道這個計劃,卻不知道計劃的代號。
這對潛伏的同志來說,大大加大了得到情報的難度。
陳深也知道這很難,但他始終記得自己的信仰,也牢記著自己的使命。
此時,他的腦海中已經在盤算著該怎麼達到自己的目的。
宰相再次看了看腕間的手錶,抬頭道。
“竇樂路上有一個教堂,它邊上有一個郵筒,你在信封上寫‘甘道夫收’,你的上線‘醫生’就會把你的訊息傳遞給我。”
留下了自己的聯絡方式,和陳深還未敘完的親情,宰相期待著來日還能再見面。
在出門之前,為了減少懷疑,陳深特意先嫂子一步離開。
只是,他不知道,就是這一點點的時間差異,卻造成了一個悲劇。
此時的舞廳內,神念一直觀察著兩人動作的宣寧,瞥了眼身邊的陳深,神色不明的調侃道,“怎麼,那姑娘不合你的心意?”
“哎,怎麼說呢!”陳深喝了一口葛瓦斯,神色略帶回味道,“漂亮是漂亮,就是感覺差了點意思。”
宣寧聞言,眸光閃了閃,意有所指的輕笑了一聲,“什麼差點意思,我看你這是沒打算收心。”
難得能夠利用身邊這人,陳深也樂得配合著問道,“怎麼說?”
“沒看到嗎?”宣寧指了指門口已經準備離開的宰相,似笑非笑道,“這樣魚龍混雜的場合穿的如此保守,就像是...賢妻良母。”
“你陳深可不是會喜歡賢妻良母型別的人啊!”
一聽這話,陳深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的確,之前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他掃視了一圈才發現,四周的每個人,不是燙著頭髮,就是打扮的光鮮亮麗。
而嫂子站在其中,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地下工作者,必須要泯滅於眾才能保護其自身的安全。
看來,下次要提醒嫂子換一個地方接頭了。
望著她素雅的背影,陳深壓著心中的不安,正想著下次的見面,卻不想,就在這時,舞廳的大門猛地從外推開。
他抬眸望去,待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是誰後,方才還勉強淡定的瞳孔驟然一縮。
畢忠良...行動處的人,為什麼會在這?
難道...
想到一個可能,他的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和畢忠良正打著照面的宰相,握緊酒瓶的手瞬間佈滿了冷汗。
所有的期冀,隨著一聲槍響,消散無蹤。
陳深的整顆心,在這一刻猛地跌入了冰冷的深淵中。
尖叫與追擊聲中,宣寧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身邊人臉上難以抑制的擔憂,幽幽道,“看來這姑娘不簡單啊,不過,僅僅是一面之緣就讓你這麼牽腸掛肚嗎?”
正想追出去的陳深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後背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來不及思考的他,不過是瞬間便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隨後,他故作可惜道,“哎,原本以為找到了一個紅顏知己,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