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一聲稚嫩的喜悅在耳邊傳來,打斷了宮尚角的思緒。
他轉頭看到來人,冷峻的眉宇驀地柔和,“遠徵弟弟。”
“聽說哥哥回來,我在角宮久等不到,還是寧跟我說,你被執刃叫來了這裡。”
宮遠徵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心依賴哥哥的弟弟,幽冷的雙眸中盡是孺慕,全然沒有對待宮子羽時的陰陽怪氣。
宮尚角聞言,眉眼含笑的看著身邊自小就與自己親近的弟弟,視線落在對方略顯單薄的衣衫上,他眉間微蹙,關心道。
“夜間寒涼,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我這不是...”宮遠徵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想快點見到哥哥嘛!”
“哥,我們快點回去吧!”
他孩子似得聲音中略微帶著一點撒嬌,宮尚角無奈的搖了搖頭,眸光微閃道,“不行,哥哥晚上還要再出去一趟。”
宮遠徵不解,“不是才回來嗎?”
見他皺著鼻子不滿,宮尚角耐心的解釋道,“是執刃交代的緊急任務。”
“那好吧!”
既然是執刃的命令,宮遠徵也無法阻攔,他只能遺憾的叮囑身前的人,“哥,那你小心點啊!”
宮尚角笑著點了點頭,他望著弟弟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虛空下徵宮的方向。
徵宮。
宮遠徵和宣寧聯袂回來,黑暗將兩人腳下的陰影交纏,不分彼此。
“我剛剛去見了哥哥,他才剛回來就...”
本想和宣寧抱怨幾句的人,抬頭的瞬間,聲音便戛然而止。
“那是...”
高塔的燈籠忽明忽暗,紅色的燈光在暗夜中顯得有些危險。
“紅色警戒!”宮遠徵瞳孔微縮,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幾息後,天空中緩緩升起白色的天燈,緊接著,院中的僕人端著的白色綢帶與冥紙蠟燭出現。
誰死了?
宣寧見身邊人眉宇深蹙,臉上神情驚慌,他眸光閃爍間,伸手握緊了小孩的手,安撫道,“有我在。”
這三個字彷彿給了無窮的力量,宮遠徵低頭看向兩人交握的手,心裡的不安突然間就平復下來。
他嘴唇微抿的抬眸,眼前人白玉的面具泛著寒光,心中不合時宜的冒出一個念頭。
他想扒下這張面具,想看看這面具之後究竟存在著怎樣一張臉?
與此同時,舊塵山谷。
宮子羽因為被自己父親關禁閉,心情鬱郁之下又從暗道中溜出來尋歡作樂。
而作為他貼身侍衛的金繁,也只能跟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守在門外。
就在他百無聊賴之際,宮門的大小姐宮紫商一身奇裝異服出現。
她扭動著自己的腰,整個人就像是牛皮糖一樣,一個勁得往金繁身上貼。
“大小姐。”儘管將人推開,神色無奈的問道,“您來這裡做什麼?”
宮紫商聞言,眼中就像是看負心漢一樣的神色,語氣欲泣不泣的掩嘴嗔怪道,“本以為你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居然和宮子羽一樣,喜歡這煙花柳巷!”
她說著,開始掩面哭泣。
那矯揉做作的樣子,讓金繁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正要出言安慰幾句,卻在這時,一群黃玉侍衛突然闖入。
“長老院的黃玉侍?”
宮紫商見到來人,立馬認慫的眉眼帶笑,點頭哈腰。實則,內心裡正暗搓搓的罵老天不公。
憑什麼宮子羽溜出來那麼多次都沒人找,自己就來了這麼一次,居然派黃玉侍來抓自己?
想到上次進長老院被脫了一層皮才出來,宮紫商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過,在聽到這些人是來找宮子羽的之後,她忐忑的心又放了下來。
還好,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至於宮子羽...
宮紫商表示,我管他去死!
天天帶著她家金繁逛花樓,這筆賬還沒找他算呢!
白日裡,宮喚羽已經選好了姜姑娘作為新娘,本該沉浸在喜氣中的宮門,此刻突然開始變得壓抑。
那緊張的氣氛,讓整個女客院落的人都察覺到了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
宮門,長老院。
在宮子羽到來的時候,便看到三位長老已經在等著自己。
以為對方是想懲處自己私出宮門的事,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