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六界和平,應淵心中想和宣寧長廂廝守的念頭再一次冒了出來。
“阿寧,如今六界和平,我回去便辭了這帝君之位。從此以後,我們二人便在這凡間逍遙自在。”
“白天你就做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而我呢,就在一旁幫你打下手。到了晚上,我們一起修煉...”
應淵暢想著和宣寧在一起的日子,眼角眉梢盡是對未來的憧憬。
宣寧則靠在他肩膀上,靜靜地聽著他胸腔處傳來的震動,眉眼含笑。
彼時,陽光微弱,歲月靜好。
然而,此刻在九重天上的帝尊,卻沒有如此美好的心情。
“放肆!”
一聲怒吼,長袖揮出,面前的桌案應聲碎裂。
帝尊臉色鐵青的盯著身前的司沐,勃然大怒道,“誰給你的膽子,膽敢汙衊仙界帝君!”
司沐一個激靈,猛地跪倒在地,連忙開口為自己辯解。
“小仙不敢啊!帝尊,就是給小仙百個、千個膽子,小仙也不敢汙衊帝君吶!”
“那你方才之言,究竟意欲何為?”
帝尊才不相信,平日裡總是克己自律,對誰都不假辭色的應淵會明知故犯,觸犯天條。
更別說,他生情的物件還是一介凡人!
簡直是荒謬!
地上的司沐見他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急忙道。
“帝尊,小仙並非說謊!方才之言,南天門外的天兵皆可證明!而應淵帝君,頻頻下凡,也是事實!”
“好了!”帝尊眼中神色不明的打斷他,“他下凡之事,吾早已知曉!”
“可是...”
司沐還想往下說,然而,面對帝尊凌厲的神色,他只好將心裡的話壓了下去。
不過,今日之事雖沒有讓帝尊處置了應淵,但此事肯定在對方心裡留下了疑影。
如此也好,待來日東窗事發,帝尊的火氣怕是壓都壓不住。
司沐如此想著,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應淵你可別怪我,帝尊與我有滅族之仇。
而你又是他最器重,仙界修為最高之人!
我要報仇,就要讓他和他身邊的所有人,為我全族陪葬!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事已被捅到帝尊跟前的應淵,他陪著宣寧半月有餘,二人日日黏在一起,下棋、飲茶、琴瑟和鳴。
估摸著時間,已經到了自己能出來的極限時,應淵才提出返回天界。
臨別時,他抱著宣寧,對其保證道。
“阿寧,此去最多半月,我便會回來。之後,我再也不用承受今日與你分別的痛苦!”
宣寧笑著點頭回應,“應淵,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兩人深情對望,依依惜別。
待應淵離去後,留在原地的宣寧望著碧藍的天空沉默了良久。
當初,他以為魏嬰與自己無意,神殤之下選擇做一世凡人。
如今,誤會解除。
仙神也好,凡人也罷,隨應淵意便好。
只是,宣寧想到對方此番回去的目的,眼露擔憂。
應淵作為氣運之子,該有的責任肯定逃脫不掉。
辭去帝君之位,脫離天界,怕是要費一番周折。
不過,左右有自己在,總不會讓他再出事。
思及此,宣寧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眸中淺淺的紫色緩緩浮現。
此時,九重天上烏雲滾滾,天雷陣陣。
一股威壓突然間從玉清宮衝出,降臨在天界各處。
眾仙家一陣譁然,紛紛猜測發生了何事,竟能引發帝尊大發雷霆!
“這究竟發生了何事?難道是魔界之人又捲土重來了嗎?”
“這...不可能吧!此事應當有徵兆才對!”
“方才,我看到應淵帝君去了玉清宮!”
“帝君如此器重應淵帝君,不會是帝君惹怒帝尊的!”
事實證明,仙神也是人,八卦起來絲毫不比凡間的婦人。
然而,在這些議論紛紛的聲音中,只有桓欽和北溟仙君未參與進去。
兩人皆是皺眉憂心的神色,桓欽是礙於自己應淵朋友的身份,不得不如此。
而北溟則是真的為對方擔心,能讓帝尊如此怒不可遏的,除了觸犯天條的事,他想不出其他。
“混賬!神仙動情,六界浩劫!”
似乎是想到了當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