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崇身死,甄衍失蹤。
趙敬一朝得勢,便開始清理岳陽派門下眾人。
然而,就在緊要關頭,沈慎卻突然出現。
“趙盟主既然已經坐上了盟主之位,又何必為難這些無辜之人!難道,就不怕江湖上人議論,沒有容人之量嗎?”
“五弟...”
“不要叫我五弟!”沈慎大喝一聲,垂在兩側的手掌被平整的指甲刺破傳來的痛感,讓他抑制了眼中的殺意。
“從大哥身死的那一刻,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便斷了!”
聽聞他如此絕情的話,趙敬索性也不再裝什麼兄弟情深。
“既然沈掌門要與本盟主恩斷義絕,那我也不好阻攔。”
“不過,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要奉勸你一句,高崇現在可是人人喊打的武林敗類,別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壞了自己的名聲!”
“呵!名聲!你以為我在乎?”
沈慎望著眼前這個異常陌生之人,冷聲道,“今日,岳陽門下眾人我沈慎全部帶走,趙盟主若要阻攔,儘管放馬過來!”
他說完,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
一直在門外的蠍王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轉身入內。
“義父,可要孩兒派人去殺了他!”
“殺了他?”
趙敬幽幽的重複了一聲,突然就神色大變,指著面前出主意的人怒道。
“他前腳剛從我這離開,後腳就突然被殺!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與我脫不了干係!”
“我這盟主之位還未坐穩,你是想我二十年的謀劃付之東流嗎?”
陰鷙暴躁,面目猙獰。
蠍王從未見過趙敬這樣的一面,不知怎的,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那位紅衣女子的話。
也許,這才是義父的真面目!
在沈慎那受了一肚子氣的趙敬一通發洩後,並未安撫自己的義子,而是施施然的坐在高位上,抿了口茶道。
“晉王那邊有什麼動靜?”
自從毒蠍組織損失慘重後,晉王便主動找他合作,雖說不知為何如此幫他,但多一個助力,趙敬自然來者不拒。
蠍王聞言,眸光微閃,“天窗之人已經發現甄衍行蹤,現下,他正與其師兄周子舒一起。”
“周子舒?”趙敬心思一動,“就是他說見過甄衍手裡的那把鑰匙嗎?”
蠍王點頭,“他和韓英交談時,被天窗秘密探聽,所言應當不假!”
趙敬眉間微挑,整個人放鬆地往後一靠,長嘆一聲。
“真是老天都在助我啊!”
暢快的笑聲響徹廳堂,直入雲霄。
西北,一處荒郊茅草屋內。
周子舒呆呆地坐在桌前,手裡還握著當初宣寧留下的玉笛。
“我說師兄,你還要這樣枯坐多久啊!行不行的,給個準話!”
溫客行見不得他如此優柔寡斷的模樣,不耐地開口催促道。
周子舒瞳孔顫了顫,思索良久才皺眉道,“我可以陪你演這場戲,但晉王不能死!”
溫客行不解,“老晉王殺了你父親,你不會還跟他念舊情吧?”
“並非如此!”
周子舒深吸了口氣,視線望向窗外的天空,幽幽道,“晉王在西北多年,若他身死,此地局勢必然瞬息萬變!屆時,受到傷害的只有平民百姓!”
為了天下蒼生而甘願放下殺父之仇,可見他的品行。
溫客行漆黑的眼眸中閃過絲絲欽佩,他看著身邊的宣寧,忍不住握上對方的手。
此時的他無比慶幸,慶幸這個人一早就出現在自己身邊。
否則,他早已雙手沾滿鮮血。往後餘生,也會因為濫殺無辜而日夜承受良心上的譴責。
從兩個人開誠佈公,溫客行便重新修改了自己的計劃。
他才不會讓趙敬死得那樣痛快!
這個世上,生不如死,聲敗名裂的活著才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
趙敬,既然你對武庫這麼執著,那我便成全你!
一切悲劇皆因武庫而起,那便就由武庫終結吧!
溫客行想著,嘴角微勾,眉間舒展。
感受到他心境的變化,身旁的宣寧轉頭,“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想...”溫客行忍俊不禁地臉上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晉王和趙敬開啟武庫之後的反應!”
那臉色肯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