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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想這些有的沒的!”

蓮池旁的小亭子上,副院士韋一平正聲色嚴厲地訓著鍾勇謀,後者垂著頭,表情僵滯。

“可是……副院士,我當真看到了,好幾日皆是如此。平白無故的,如何會有鬼火呢?”

韋一平冷哼一聲:“古今言鬼神之人何其多,真正見過的又能有幾個?這鬼火只怕是夜間流螢,你看走了眼。”

“那光甚亮,流螢怎能與其相提並論,學生幾夜都……”

鍾勇謀還想解釋,且聽韋一平劈頭蓋臉就喝道:

“我說是流螢便是流螢,哪兒來這許多廢話?你也不瞧瞧自個兒,上一回秋闈名落孫山,院士發慈悲讓你留下接著唸書,你還如此不知好歹。再在學堂中妖言惑眾,就收拾東西走人罷!”

鍾勇謀嚇得面如土色,趕緊唯唯諾諾地應了。

奚畫和關何相視一眼,嚥了口唾沫,小跑著繞邊走開。

☆、第9章 【冤死亡魂】

春日夜裡,連晚風都是溫暖的。

奚畫縮在草叢中,擱著葉片間的縫隙緊張地觀察著孔子祠的動靜。時候還偏早,戌時不到,天色都未黑盡,不過明月卻一輪當空,亮得出奇。

關何亦在她旁邊坐著,神情淡定地打量周圍。

她二人自用過飯後,就一直守在此處,聽藏書閣附近書聲朗朗,到而今寂靜無人。今日休假,在書院中住著的學生都有不少歸家去了,現下比往日靜得更快。

奚畫不禁擔心起來。

那裝設弄鬼的人,萬一也離開了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在這裡蹲一晚吧……

高高的草葉恰遮過頭,四下裡甲蟲蛾子飛舞,她打了個呵欠,忍不住伸手揮蚊子。

季候一暖和下來,昆蟲也變得格外活躍。這才蹲了沒多久,手背上就被咬了好幾個疙瘩,奚畫猶自心疼地搓了兩下,回頭見得關何坐得紋絲不動,儘管也有不少小蟲在他身側繞來繞去,可他似是沒看到一般,只專注地盯著前面。

她很少見人有這樣的目光,眼睛一眨未眨,表情肅然,渾身緊繃,認真得令人驚歎,倒讓她也莫名挺直了背脊,專心致志地看著祠堂方向。

過了不多久,手上忽感到一絲涼意,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手背滑過。奚畫低下頭,待看清那手上之物時,驀地一瞬愣住。

草叢間竟盤著一條色彩斑斕的花蛇!

這簡直比見了鬼還可怕。

她本能的要把手抽回來,不想關何卻先她一步,一手將她胳膊摁住,而後耳邊便聽“砰”的一聲輕響,那蛇頭七寸處赫然紮了一枚透骨釘。

奚畫忙往後挪,但見這花蛇甩著尾巴掙扎了幾下就癱在原地不動了。

“已經死了。”關何提醒她,“你不要擔心。”

奚畫鬆了口氣,隨即拿起自己的左手手背翻來覆去的看,不住問他:“它爬過我手背,怎麼辦?我可會中毒?”

“它沒咬你就不會中毒。”關何一面說著一面去把蛇身上的透骨釘拔下來,奚畫看著心驚肉跳,連忙制止:

“誒,別啊,萬一它還沒死透呢!”

“會麼?”後者拎起那死蛇,特意在她眼前晃了兩下,“我的透骨釘從未失手過,它沒理由不死。”

此生都沒這般近距離看過蛇,奚畫嚇得手腳冰涼,險些沒叫出聲來,一把抓著他手腕。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

關何不解地看著她:“它都死了你還怕什麼?”

“死、死蛇就不能怕了嗎!”

奚畫正把他手一揚想丟開那蛇,不料關何突然間神色一變,伸手就把她嘴捂住。

“噓,人來了!”

聞言她登時噤聲,凝神屏氣注視前方。

遠處石板道兩旁黑壓壓的,隱隱見得有一個清幽的光點在閃動,乍一看去像是螢火蟲,但等其走近,便能瞧見那閃著光的是一盞燈籠。

這回,青燈倒不是從孔子祠方向來的,而是自學堂處往伙房走。

和前日狀況相同,燈光暗淡,仍看不清來者的相貌,亦看不清下半身,若是離得遠,被當做是沒腿沒影子的鬼,倒也不奇怪。

奚畫左右盯著瞧,半晌望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低聲問道:

“你可看到他面容了麼?”

關何只搖頭:“不曾。”

“那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再往移一點。”

“不用了。”他語氣肯定道,“有腳步聲,應當是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