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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的刀。”她慢慢回想,肯定道,“兇手還特意把周圍的血跡處理乾淨,看來是不欲讓人知曉他挖肝之舉。”

關何思索片刻:“是隻有沈銀鈴一人缺了肝?還是所有女子都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這得等明日去問問有寒了。”奚畫把茶杯放下,驀地覺得不解。

“那人挖走銀鈴的肝作甚麼?

“看他刀功這麼好,想必是個常年用刀的人。”

關何贊同地點了點頭:“或許是屠夫?”

“極有可能。”她把平江城裡有印象的幾個賣肉的回憶了個遍,“或許還會是仵作和大夫呢?”

說到這裡,奚畫感到一絲莫名:“奇怪,這口子也不難發現啊,府衙裡的仵作如何驗屍時沒驗出來?”

“怕是官府故意隱瞞的訊息吧?”關何不緊不慢道,“畢竟採花賊和掏心肝的賊比起來,還是前者比較友善一點。”

“……是麼。”

倒也不能說他這話沒道理,但倘若當真每個慘遭毒手的姑娘都被挖了肝臟,這採花賊……那就不單單是採花這麼簡單了。

想想就感到腳底發涼。

牆外打更的人悠悠走過,更聲響過四下,又清又脆。眼下已是丑時,再過兩個時辰天都快亮了。

往不遠處的銅壺滴漏掃了一眼,關何站起身來。

“時候不早了,那你先早點休息。”

“嗯……”

還在想採花賊的事,奚畫頷首就應了。

驀地腦中一滯,抬頭時見得關何就將走,她急忙一把拉住其衣袖。

“誒——”

後者停下腳:“怎麼了?”

奚畫嚥了嚥唾沫,小聲問他:“你去哪兒啊?”

這話聽著奇怪,關何答得自然:“我去守夜。”

“……守夜啊,去院子外頭?”

關何不由奇怪:“嗯,怎麼?有事麼?”

吞吞吐吐了半晌,她才垂著頭,聲音細如蚊蚋:“你……你別走了吧,我……我一個人有點兒害怕。”

關何愣了愣,隨即微笑:“我就在門外,你叫我我聽得到的。”

言語剛道完,奚畫便噘著嘴拿眼狠狠瞪他。

“……”

大眼望小眼的對視了片刻,他只好鬆口。

“……那我在窗邊站著,你睡就是。”

“可不準偷偷跑了。”她叮囑道。

“知道……”

眼看他跳出窗,倚著牆背對而立,奚畫這才開開心心爬上床,把被子一蒙,合上雙目。

許是受了驚嚇,而今神經一鬆弛,沒多久就睡著了。

耳畔聽她呼吸聲淺淺,關何忍不住偷偷往身後望了一眼。

月色照在她臉上,嘴角微彎,不知是否做了個好夢……

他看著倒也覺得安心,淡淡笑了笑,隨即仰頭去瞧夜色。

這樣的天氣,真好啊……

*

接下來的幾日,府衙裡忙成了一鍋粥,據悉是上頭的巡撫大人親自來平江詢問案情,城中知府當然不敢怠慢。

因得如此,奚畫去了兩次都沒能見著尚遠的面,而銀鈴也在不久後入土安葬了,就是要問也死無對證,她只得作罷。

正巧,再過些天便是端陽節,不知是不是由於這個,連採花賊都沒有再作案,一時城內格外和平安寧。

初五這日,清晨一推開門,四周就瀰漫著一股甜甜的糯米香氣,其中還夾雜了些許艾草的味道。

適逢端陽,羅青起了個大早,一上午就在廚房裡忙著做粽子。

今年和往年不一樣,家裡多了個人吃飯。已經是很久沒有熱鬧過了,奚畫難得見她這麼高興,從昨天就出門採買,午飯時間還沒到,就做了一桌子的菜。

把畫好的天師像貼在大門前,奚畫頗為滿意地上下看了看,這才轉身進屋。走了沒幾步,她忽然抬頭瞧著房頂。

好像自上次大雨後,客房就有些漏雨了,爹爹的牌位前老是積著水,再這麼下去還不得浸壞了。

得修一修才行。

去倉庫取了梯子,架在牆上,奚畫把袖口一挽,扶著木梯就往上爬。

梯子下,黃狗好奇地蹲下看她。

這木梯也是許久沒用了,爬到一半時,她腳一踩下去,竟“砰”地一聲斷了。

“啊啊——”

身子還未著地,驀地便感覺腰間一緊。

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