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他問我:“小遠,你沒事吧?”
我說:“沒事。”
接著黑暗中有了第一縷光,是薛開啟了照明燈,我看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體,頭歪歪地掛在脖子上,脖子骨已經被扭斷了,很顯然這是薛的手筆。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宋的模樣,他看上去很年輕,幾乎和我一般年紀,但是和其他人一樣,蒼白是他最明顯的特徵,而且蒼白得就像一個死人一樣,幾乎沒有任何血色,當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驚嚇過度的原因,因為我在他臉上看到的是極度的恐懼和惶恐,而讓他能有這樣表情的來源很顯然就來自於我身邊的這個人——薛。
宋的嘴唇哆嗦著,似乎見到了極可怕的怪物一樣,眼神呆滯得就像得了老年痴呆一樣,我甚至看到他全身都在顫抖。
薛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說道:“宋,你走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可是宋卻依舊在原地沒動,我看見他嘴唇哆嗦了很久才說出一具根本不是句子的話來:“薛,我……”
薛依舊是平緩得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可往往是這樣的聲音卻讓人聽起來更為可怕,我聽見他說:“我不說第二遍。”
可是聽到這句話之後宋卻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似乎已經打算豁出去了一樣地大聲說道:“那件事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中了蔣的算計,薛,我知道錯了。”
我看見薛緩緩朝他走過去,邊走邊說道:“宋,我說了我不說第二遍。”
我從薛的舉動之中可以猜出來薛接下來要幹什麼,於是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擋在宋前面,對薛說道:“薛,不要殺他。”
事實證明,薛冷酷起來,幾乎不買任何人的賬,他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和你無關。”
可是我卻依舊擋在宋面前,我說:“可是宋答應我負責我在羊八井的安全,而且我需要他帶我進去裡面。”
薛看著我,眼神幾乎沒有絲毫波動,他冷冷地說:“這些我可以替他做。”
我卻搖搖頭,慢慢說道:“但是我希望這個人是宋。”
薛問:“為什麼?”
本來這件事我是想選擇去忽略的,而且我情願一輩子都不要提起,但是那次去見明老,在最後我即將離開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句話卻一直迴盪在我腦海之中,讓我無法忘記。
我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已經知道了我身上死神香的秘密。”
薛問:“誰告訴你的?”
我不可能出賣明老,於是不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你在殺人之前都會給獵物塗上死神香,這樣無論這個人去到哪裡你都能找到,即便天涯海角也能購將他殺死對不對?”
薛說:“這不是你說服我不殺宋的理由。”
我說:“但我想讓宋活著。”
薛聽到我的這句話卻猶豫了起來,只是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漠,我只聽見他說:“你這句話是以何遠的身份和我說的,還是以那個人的?”
我問:“這有區別嗎?”
其實我並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這個身份,我猜測應該是連薛都不得不服從的身份。
薛說:“有區別,那個人的話從來都只是命令,我們無條件服從,而何遠是我的朋友。”
我說:“我以何遠的身份,而且我也只有這個身份,我不是那個人,我只是何遠,所以我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人是誰,我也不想成為那個人。”
薛看向宋,說道:“既然小遠相信你,那麼以前的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但是絕沒有第二次。”
聽到薛這樣說,我才鬆了一口氣,我轉身把宋扶起來,宋被嚇得不輕,我不禁感嘆薛積威之重,連宋這樣的人都被嚇成這樣,至於我們可能是真的不知道薛的可怕罷了。
宋站起來,他對我說:“謝謝你何遠,你不單單只是救了我這麼簡單,以後我絕對拼了性命也會保護你安然無恙。”
我說:“那我豈不是賺翻了,只和薛磨了嘴皮子就得到你這樣的承諾。”
說著宋也笑了起來,這回我看得出是心結解開的笑意。
我看向薛,然後說道:“謝謝你,薛。”
薛並沒有什麼表情,似乎無論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生殺予奪只是在他的一念之間而已,或者僅僅只是高興與不高興而已。
我聽見他說:“小遠,我是不會害你的。”
薛不擅長於表達,這是我知道的,所以在聽到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