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何顏面去見那個孩子？

失魂落魄的回到風府，剛進書房坐下，雲小悠便衝了進來，面上戴著白紗，露在外頭的眼睛紅的很，像是剛哭過。

她一進來便撲到風煜的腳邊跪下，“老爺，求你救救我二哥，他被大哥折磨的不成人形，還被，還被——”她咬著唇說不下去，曾經引以為傲的家世，現在變得難以啟齒。

她說不下去，風煜替她說。

“還被大哥打斷雙腿丟在街上乞討，對嗎？”

雲小悠一愣，脫口問：“你怎麼知道？”

“我剛剛在街上遇上了。”他面色冷漠，聲音淡淡的，眼底有一股子怒氣隱動，可雲小悠沒看到這些，一心都在想如何勸夫君救她親哥哥。

“老爺，您看見了為何不帶他回來？就這麼任他在街人受人嘲笑與欺辱？”雲小悠質問。

“我有什麼資格帶他回來？”他冷哼，目光落在雲小悠的臉上，想到面紗下的醜陋，他噁心的想吐。

“你有什麼資格？你是我丈夫，是他妹夫，我們是一家人，你說有什麼資格？”雲小悠依然沒發覺丈夫的不對勁，尖聲叫道。

“丈夫？妹夫？呵——”他笑了，越笑聲越大聲，直到笑的眼角飆淚。

“雲小悠，大哥說了，我已經不是雲家的女婿。在素錦被逼死的時候，我便不配再做雲家的女婿。”

雲小悠面色陡變，眼中現出驚恐之色。

原本還抱有一絲僥倖，現在看來，大哥是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大哥說了，素錦的仇，他會一點一點幫她報，誰也跑不了。”風煜冰冷的目光落在雲小悠身上，心裡將這個女人恨透了，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撕碎。

雲小悠想到二哥的下場，嚇得身子抖個不停。

“你在害怕？”風煜問。

雲小悠顫著聲道：“你難道不怕？雲文博表面看起來謙謙儒雅，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之人，有仇必報，絕不姑息。你難道一點都不怕？”

風煜盯著她，一字字道：“我怕，因為我做過對不起素錦的事，素錦自盡，是因我而起。可你呢？雲小悠，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和素錦親密無間，寧願做填房來照顧她的孩子嗎？你這麼大愛無疆，又為何要怕呢？”

雲小悠答不上來，只垂下頭，身子抖的更劇烈。

風煜閉上眼，不想看她，也不想再和她多說一句話，“來人，拖出去，關進柴房，一日一頓，不要讓她死，也不能讓她活的舒坦。”

“不要，老爺，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看我柔兒的份上，看在我為你生了柔兒的份上，不要這樣對我。”

不提孩子還罷了，提起孩子，風煜的怒火瞬間噴發，一腳踹在雲小悠的心窩上，將她喘至猛吐了口血昏倒過去。

趕來的下人見狀，嚇得不知所措，傻傻的杵在那裡不動。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拖下去？”風煜怒吼。

雲小悠還沒等來雲文博的報復，便已落得這般田地。

她從沒想過，自己精心謀劃的一生，會以這樣的方式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