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討厭的就是燕無天這種長得好看的男人,往往這種男人大事幹不了,小事不愛幹,整天就會圍著女人溜鬚拍馬,沒出息。
但討厭歸討厭,他的身份還是有點用的,起碼能用他跟齊王搭上線。
她的聲音不知為何軟了軟,“我開始給你解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醫術這玩意,太深太複雜的神若不懂,她只略懂皮毛,即便現在告訴她燕無天中的是什麼毒,她也配不出解藥來,只能用紫靈晶解毒。
她掐出隔音障,指尖染上一抹靈光,點於胸口,引出紫靈晶。
紫靈晶離體後,眉心紫印消失,一顆櫻桃大小的紫色靈晶懸浮掌心,紫色流光閃耀,光彩奪目,彷彿長於瀑布間的一顆靈石,冰清至潔,靈氣逼人。
神若掌心置於燕無天身體上空,紫靈晶射出紫色光芒,光芒漸漸將他全身包裹籠罩,彷彿一個紫色光繭。
黑色毒血被紫靈晶吸出體內,凝成一顆黑色毒珠,北冥神若將毒珠收起來,淡紫色的靈氣匯入燕無天體內,十幾息後,光芒自掌心消失,北冥神若將紫靈晶送入體內,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彎腰解開他雙眼上的黑布,“這毒很霸道,幸好你內力深厚,及時護住心脈,否則你早死了。”
燕無天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那塊黑布並不能完全遮擋他的視線,他透過黑布看到那紫色光芒,雖不知其究竟,但無論如何,他還是真誠的說了句,“多謝。”
“嘴上說謝?”北冥神若唇角凝出一抹譏諷,“雖然我當得起你這句謝,可堂堂燕王的命,嘖嘖嘖,怕是一個謝字還不清吧?”
燕無天多聰明的一個人啊,怎會聽不出她話裡有話,或者說,是要和他交易,“你想讓本王救出你祖父和父親?”
“聰明,雖然你貴為王爺,但救命之恩大過天的道理,想必王爺是懂得的,如果你救不出他們......”北冥神若身體微微前傾,手中把玩毒珠,威脅道:“我不介意把這毒再送回你體內,然後把你和燕瑾瑤丟出北冥家。”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看著她冷若冰霜的絕世容顏,他相信她能做得出來,不過......“把本王丟出去倒是無所謂,你還能把毒送回本王體內?北冥神若,你本事了得啊,不僅本事了得,還蛇蠍心腸。”
他說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竟敢威脅他。
北冥神若就當沒聽到,也不再說話,扭頭看向坐在桌前啃雞腿的燕瑾瑤。
燕無天也側頭看過去,心中無奈極了,“本王不敢給你保證,但本王會盡力,信不信由你。”
神若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緩緩坐在榻邊,眼前這個男人雖不是個好東西,但他眼中的坦蕩騙不了人,“說說你和燕瑾瑤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中毒的,為什麼不把燕瑾瑤送回齊王府?”
他深吸一口氣,反問:“能幫個忙嗎?”
“不能。”神若別過臉,拒絕的很乾脆,這男人也忒不要臉了,剛給他點好臉色就蹬鼻子上臉。
“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燕無天道。
“無情?我與王爺非親非故,何來有情無情一說?”北冥神若覺得簡直莫名其妙,“再者,我已經幫王爺解毒,還要我幫什麼忙?反倒是王爺你,夜闖我北冥家,不該給我個說法嗎?”
燕無天平日不會端著王爺架子,可這會兒卻被她的冷漠無情和咄咄逼人弄得有些生氣,語氣也嚴厲起來,“北冥神若,你是大學士府的千金,是臣女,請注意你的身份。”
發脾氣?神若將心頭的怒火壓了再壓,算了,壓不住,她眸色越發冰寒,透著幾不可查的怒意與殺意,一字一句從牙縫裡蹦出來,“燕王殿下,民女的祖父與父親,被你的母后,革職下獄了。”
民女和下獄四個字說得極重極慢,意思很明顯了,祖父和父親被革職了,她不再是臣女,而是普通百姓,既然有求於她,還在她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王爺姿態,不害臊嗎?
燕無天懂了,難怪不給他好臉色,原來是因為這個,可是......這他媽關他什麼事兒啊?
“大小姐,不管你信與不信,大學士與令尊的事情本王並不知情,今日,明軒與瑤兒去了翰林院,出來時,兩個孩子被一夥黑衣人擄走,本王恰巧在鴻運樓吃飯,你不常出門,大概不知道,鴻運樓與翰林院相隔不遠,只隔著一條街......”
“明軒是誰?”神若打斷他。
燕無天愕然,先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隨後釋然,是了,她都不常出門,又怎會知道明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