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沒有翡翠腦袋靈活,問道:“你為何這樣說?”
翡翠道:“我的姐姐誒,你還沒看出來嗎?咱們小姐的難過都是假的,那都是裝給旁人看的,若是咱們小姐心裡真有杜家那位,能像現在這般沒事兒人一樣嗎?那還不早就哭得死去活來了?”
珍珠順著她的思路仔細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難道以前小姐對杜公子的情意都是假的?
“可昨日小姐明明是哭過的啊。”
“那都是哭給旁人看的。”翡翠繼續道:“咱們小姐的武功你也瞧見了吧?嗖的一下就沒影了,這是杜家那位能比得了的?再說咱小姐的才華,不知甩杜家那位幾條街呢,再說人品......”
她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床上,“連小郡主都對咱們小姐喜歡的不得了,小郡主是什麼人啊?你是隨隨便便誰都能近身的?更別說躺一張床上睡覺了。”
珍珠往床上瞅了一眼,不得不承認這妮子說的是對的,小郡主確實挺喜歡小姐的。
翡翠再道:“而且我發現,自從府中出事以後,小姐的心思好像比以往更重了,連老夫人都猜不透小姐在想什麼,所以我說,咱小姐壓根就瞧不上杜家那位,根本就不屑給杜家做兒媳婦。”
珍珠瞧著她突然一本正經的模樣覺得好笑,反問:“你又知道了?”
“那當然。”翡翠微微揚起下巴,一副洞悉世間萬物的調調說道,“你看今日小姐做的哪件事與退婚有關了?你看小姐今日做的哪件事又與杜家那位有關了?這還不足以證明小姐壓根就沒把這樁婚事當回事嗎?”
珍珠覺得這妮子長大了啊,分析事情條理很清晰啊。
翡翠恨恨地說,“就算小姐沒把這樁婚事當回事,可我還是討厭杜家,特別是那個杜太傅,他居然當眾退婚讓咱們小姐丟盡了臉面,這個老不死的,一定不得好死。”
二人的對話被北冥神若聽了進去,她倒是沒把杜家當回事,左右她也不會嫁到杜家,但這個事兒她記住了,有空了得給杜家點顏色瞧瞧。
同樣,躺在外間美人榻上的燕無天也把這兩個丫頭的對話聽了進去,漆黑之中,他的眸子亮得嚇人。
——
太傅府,正廳。
砰!
一個杯子砸了出來,太傅杜懷超勃然大怒,指著杜秉彥破口大罵,“逆子,老夫警告你,休要再惦記那北冥神若,北冥家已經完了,北冥神若只是一介民女,你們門不當戶不對,她休想進老夫的家門,明日老夫會請旨皇后娘娘,將永寧公主下嫁於你。”
“不,我不娶什麼公主,我誰都不要,只要神若,你根本就不知道神若的好,你憑什麼退婚?”
杜秉彥是杜家嫡子,北冥神若的祖父北冥敬過壽那次,杜秉彥跟隨父親杜懷超前來賀壽,也就是在那次壽宴上,他見到了傳聞中的學士府大小姐北冥神若,自此痴情於北冥神若,且立志此生非北冥神若不娶。
“放肆。”杜懷超怒斥,“冥頑不靈,老夫便與你直說了,永寧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是當朝嫡公主,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是杜家嫡子,必須要為杜家貢獻一切,包括你的兒女私情。”
杜秉彥氣哼哼的梗著脖子喘著粗氣,一句話不說,無聲的抗議。
杜懷超見他這副德行,知他用情至深,壓下滿腔怒火說道:“行了,你也不用犟了,你若是喜歡那北冥神若,回頭可以娶回來做個妾侍,但也僅此而已了,這是為父的讓步,你若是再鬧,老夫隨時可以讓北冥神若,消失。”
杜秉彥倒吸一口氣,悲憤的說:“好,既然如此,兒子娶那永寧公主便是,但兒子也有言在先,人可以娶回來,但也僅此而已了。”
“你......”杜懷超氣得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他,這個逆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把永寧公主娶回來當寡婦?那皇后娘娘和魏家能饒了他嗎?
魏家,是魏皇后的孃家。
杜夫人站出來和稀泥,“老爺,彥兒會想通的,您總得給他一些時間啊,這感情豈能說斷就斷的。”
她又對杜秉彥道:“你也是,怎能忤逆你父親,回去閉門思過,不准你外出。”
她這也是沒有法子,知子莫若母,若是此刻不管著他,他定然會跑去大學士府見北冥神若,其實她還是挺喜歡那丫頭的,只是......唉,孽緣啊,北冥敬和北冥濤都不是魏皇后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