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蠕動,鬼手藤把整條手臂吞了下去。
杜懷超肩頭一個碗大的血窟窿,血灑一地,痛得全身發抖,連叫聲都發不出來了,痛楚佔據了他全部精神,他只能張開嘴大口呼吸,時不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悶哼,他這輩子都不曾試過這般疼痛。
北冥神若冰涼的聲音傳了來,“不要試圖挑釁我,我殺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不要覺得你是當朝太傅就有多特殊,我殺人只看心情,不看身份。”
“你退婚羞辱我北冥家在先,如今還敢來我北冥家找茬,杜懷超,你最好祈禱我祖父與父親下獄之事與你無關,否則,我讓你杜家,滿門滅絕。”
杜懷超已經痛得說不出話,對北冥神若又恨又怕又悔,恨她的心狠手辣,竟然連他都敢動,怕她的這一身本事,這一身本事絕不是他們杜家可以招惹的,悔當時的一時衝動,若早知這丫頭有這等驚世駭俗的本事,他說什麼也不會退婚,哪怕讓杜秉彥抬回去做個貴妾也好啊。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知道杜家即便找上門來也救不了他,即便救他出去又能如何?他已經是個廢人,皇后娘娘還會用他嗎?還會為他出頭嗎?
他無聲笑了起來,笑得絕望悲涼,他努力發出聲音,聲音嘶啞滄桑,“北冥神若,老夫與你做筆交易,你放老夫回去,老夫答應救你祖父和父親出獄,如何?”
“不需要。”北冥神若拒絕的很乾脆,“以我的本事,自會救他們出來,無需你多管閒事。”
杜懷超被這番話氣得傷口汩汩冒血,呼吸粗重,大有要血盡而亡的先兆。
北冥神若這話看似說得狂妄,卻也是事實,她是影流之主,想帶兩個人出牢房簡直太容易了。
杜懷超並未就此放棄,說道:“確實,以往是老夫小瞧了你,你的確有這個本事救他們出來,可他們也變成了逃犯,出來後要如何生活?他們該如何洗刷冤屈?難道你忍心看著你的祖父和父親揹負謀害皇室宗親的罪名一輩子嗎?”
“他們為何會入獄?皇后又為何要將你父親秋後問斬?這些你想過嗎?”
“雖然皇后下的是懿旨,可她畢竟是當朝皇后,懿旨是不可更改的,你若放老夫離去,老夫向你保證,一定還你父親和祖父一個公道,讓他們安然出獄,如何?”
北冥神若看了他良久,諷刺一笑,“杜懷超,本小姐方才說了,以本小姐的本事,自會救他們出來,無需你多管閒事,你是聽不懂嗎?”
杜懷超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不甘的問,“你能救他們出來?能幫他們洗刷冤屈?你未免把皇后想得太簡單了。”
北冥神若御空而起,站在虛空之上,斜胯掐腰,看著自己右手修長的五指,神情很是嘲弄輕蔑,“連你這隻老狐狸都能跟本小姐談條件,你說皇后會不會也跟本小姐談呢?”
杜懷超駭然,“你,你會飛?”
一百來號禁軍震驚的看著北冥神若,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人能飛起來的。
“很奇怪嗎?”黑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詭異聲音,眾人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視物,只見數不清的鬼手藤從黑暗深處爬出來,讓人心驚肉跳。
“只要把那個皇后抓到這裡,她自然會主動與我談條件,除非她想死,或者在這暗無天日的虛無空間中......度過後半生。”北冥神若不再與他多說,揚揚手,鬼手藤將杜懷超拖入黑洞更深處。
杜懷超以為北冥神若要殺他,嚇得不行,“不,若兒,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不想死啊~~~。”
禁軍們神色一慌,齊刷刷的看向北冥神若,在這漆黑寂靜的黑洞裡,杜懷超的叫聲越來越小,已經不知被拖到什麼地方去了。
直到黑洞中再次安靜下來,北冥神若才問,“方才是誰說要給我當牛做馬,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
禁軍中立馬有人大聲喊道:“我,我願意為大小姐當牛做馬,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北冥神若笑了,笑得魅惑眾生,抬手指了幾個人,鬼手藤將這幾人拖走,這幾人正是跟著杜懷超進來正廳鬧事的幾人。
禁軍們很害怕,他們從未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過死亡與未知,無盡的恐懼才是最難以忍受的折磨。
北冥神若眸光一掃,竟如閃電般冷冽,將剩餘的禁軍震懾的服服帖帖,“我這人不愛說廢話,你們不想死,我也可以不殺你們,但從今日起,你們的主子是我,你們只能效忠我一人,若是敢有二